白青亭雖然聽之痛快,也是贊同割舌頭,但她還是輕斥了一聲小七:“多嘴!”
小七暗吐舌頭,連忙退下。
聽著白青亭輕柔如撓癢癢的聲音,小七心知自家姑娘並未真的惱了她,不過是在白家人面前礙於尊卑禮數罷了。
豈料白橙玉卻道:“哪裡多嘴?小七接得對,就得割了他的舌頭!”
白紅娟不禁一笑,其實她既已想通,便不會再為李肖生所苦,方才會落淚,也是因著無論她再不堪也對她不離不棄的生身父母,這樣純粹的父母之愛令她動容。
白世均此刻安坐於寢居內想著晚膳後的那一情景,更想起嫡次女白青亭最後與他道:
“父親明日便給李知縣回個信吧,這和離我們白家是離定了!”
半會終嘆了口氣:“我去書房!”
白大夫人沒有應聲,只滿目悲悽地目送著白世均的背影踏出寢居,她不用問,也知曉自家夫君到書房做什麼去了。
終歸,她的嫡長女的一場姻緣,竟是以和離收場……
白青亭一腳剛踏進映亭樓,馬媽媽便率著一眾丫寰迎了上來,滿面笑容地給她行了個禮。道:
“姑娘,你可回來了!”
一眾丫寰亦齊齊行禮道:“姑娘!”
聽出馬媽媽話裡的歡喜,白青亭也淺笑著邊免去馬媽媽與小丫寰們的禮,走向院子東邊的亭居,問道:
“馬媽媽,這幾日府裡可有發生何事?”
馬媽媽亦步亦趨地隨在白青亭身側,回著:“府裡倒無何大事,就是……”
白青亭停了步伐,看著明顯有顧慮而遲疑的馬媽媽,出言壯膽道:
“就是什麼?馬媽媽不必多慮。儘管說來便是。”
又掃了眼明顯少了兩個丫寰的人數:“馬媽媽。可還有丫寰未出來迎我?”
聽白青亭這麼一問,馬媽媽嘴裡醞釀著的話又是一頓,順著白青亭的視線看向一眾丫寰,嚅囁著道:
“是少了兩個二等的丫寰……”
白青亭沉吟著:“入內說話吧。”
到了亭居外室。白青亭坐上羅漢床。室內已然早已捧入了火盆。銀炭燒得火旺,暖烘烘的。
馬媽媽派到白府大門外守著的小丫寰一見白青亭她們回來,便跑回東面大院稟了馬媽媽。馬媽媽即時著手安排迎白青亭回映亭樓的所有準備。
待到白青亭、小二與小七三人入了亭居,整個亭居早已是準備妥當,火盆手爐一應俱全,隨著白青亭的入內,兩個二等丫寰便先後將茶水糕點端上來,將之擺於羅漢床上的矮几之上,供白青亭享用。
捧著手爐暖暖手,白青亭盤膝坐著,馬媽媽瞧一眼,其不符閨閣千金的不雅令她欲言又止。
暗瞧了半晌馬媽媽臉色的白青亭自然沒放過這一點,可她卻是不管,反正在外她得端著閨秀的端正模樣,在內她便不想裝了,怎麼隨意怎麼來。
兩個二等丫寰退下後,外室便只餘下白青亭主僕三人與馬媽媽一人。
馬媽媽也是個識趣的,心知這開頭一出,後面便要扯出更大的事來,她在心裡將字句斟酌了幾番,方回著白青亭在外頭院落問刀子的話:
“那兩個二等丫寰年歲不大,胃口卻都是個大的。”
“哦?怎麼個**?”白青亭瞧了眼矮几上的糕點,又睨了眼茶水並非大紅袍,她一下子沒了胃口。
小二在旁見狀,在小七耳邊說了幾句,小七便退出了外室。
馬媽媽覺得奇怪,卻也曉得白青亭身邊的兩個大丫寰可非她能管得了的,於是只老老實實回道:
“她們趁著姑娘出行這幾日,竟是偷偷地往外賣了不少姑娘內室的值錢物件,這閨閣之物皆是姑娘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