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綁架幽禁的事情於她而言,不過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有她的法子,她有她的處事,她更有她的手段。
灰布巾臉色白了白。
他覺得,他擔心她,真是有點多餘了。
可轉而一想,這樣的她嫁入最勳貴的門第,卻是再適合不過的事情。
白青亭接著道:“還有一事,年前安遂公主突然被人算計中毒,而我是他們算計的目標,自然無法置身事外,我因此下了大理寺牢獄……”
灰布巾卻驀地轉回身來,打斷她:“白三姑娘不必再說了!”
白青亭詫異地將他看著,只一會,卻又笑開:
“怎麼?你聽不下去了?是我說得太枯燥?還是這些小故事本事太過索然無味?”
灰布巾搖首。
其實他聽到此處,心中已然十分複雜,像是鬆了半口氣,卻也有半口氣吊著,那到底是因著什麼,他一時卻理不清。
只知道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在深宮裡經歷了那麼多不為人道的生死大難,可經她口中說出,她卻像是敘述著旁人的故事。
安遂公子龍玫一事,他是聽過的。
且便是因著此事,他方會對素未謀面的白代詔起了興致,以致後來她到了中元縣,他想著許多法子想見她一面。
可惜當他真見到了她,卻是給了她那樣一個不好的印象。
前頭月臺一事及觀水榭一事,他卻未聽過。
此時聽了,他突然有些瞭解,為何像大理寺卿君子恆那樣風光霽月的男子,會在當今聖上那樣說——
生同寢,死同穴,即便是她死了,君子恆也要抱著她的屍身與他成親,將她葬入他君家的祖墳,她將是他今生唯一的妻!
這樣聰慧冷靜、沉穩多謀的姑娘,若是他早日識得她,他必也得泥足深陷。
不,此時的他何嘗不是已泥足深陷?
灰布巾心中為她難受,也為自已難受,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一會,面上神色萬變,最後方誠然道:
“白三姑娘如此聰慧,又多次死裡逃生,總會化險為夷,這樣的白三姑娘定然是有後福的,我……我實不必為你擔心……”
白青亭卻不贊同他這話:“此言差矣,你關心我,乃是你對我的情誼,我足以自保,卻是我自已的本事,故……倘若你真的擔心我,你便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如何?”
灰布巾愣了愣,一直皺著的眉峰終下落了下來。
那模樣,真像個呆子。
實則,他在白青亭心目中,也一直是個呆子。
直覺告訴灰布巾,她要問的問題定然是為難他的,他不該點頭。
可看著白青亭殷殷地瞧著他的模樣,他的心都要化了。
神差鬼使地,他終是輕點了下頭。
白青亭十分開心,她歡喜地笑著,笑得萬分開懷:
“你說我嫁給他,往後定然榮華無限,那麼他到底是誰?”
灰布巾僵住了,他十分為難,他不能說!
白青亭理解地換了個問法:“即是你為難,那你也不必告知我,他是何人,你只需告知我,他在京都執天府是個怎麼樣的勳貴身份?”
灰布巾這回面容有些鬆動。
他細想著她這個問題,覺得可以說上一說,於是他挑著字眼,確保以最簡練的字眼來回答她的問題。
他斟酌道:“他在執天府,有著最為勳貴的身份。”(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三章闖喜堂(1)
實則白青亭的這個問題,其實包含了兩個問號。
一是,斯文男是否來自執天府,灰布巾確定了,她所料不差。
二是,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