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了。
崩了。
了……
池淺的聲音迴盪在整片草地上,引得修剪樹葉的園丁看過來,巡邏的保安停下腳步,抱著東西經過的女傭扭過頭來。
“小小姐,您還好嗎?”戴草帽的園丁坐在高凳上大聲問。
隔著幾條小路的保安:“小小姐,您還好嗎——”
女傭們:“小小姐~還好嗎?”
池淺清清嗓子,用美式高音回:“我↑沒事!血崩滴~不是↑我!都憋怕!”
園丁保安:“那個人~是誰!”
女傭們:“是誰是誰~~”
池淺:“是我們滴~朋友~斗篷哥~~”
全體大合唱:“哦伊噢~哦伊噢~!”
被男女高音合唱團包圍的封爻:“……”
狗頭黃豆:“哈哈哈哈哈哈!大佬,你閨……池淺真的好有意思!和她待久了的人就沒一個精神正常的!”
封爻:“……”他不理解,他只覺得吵鬧。
南管家和狗頭黃豆英雄所見略同。
依稀記得在池淺來這個家前,園丁寡言,女傭文靜,保安穩重,廚師沉默。
她來了以後……
廚師天天問小小姐回來了沒,又做了新菜想請她品鑑,要麼是可樂燉肉,要麼是油炸奶塊這些奇怪東西。
園丁也不管玫瑰蘭花鬱金香那些花了,專注起種向日葵,因為池淺喜歡嗑瓜子。
文靜的女傭有時候在走廊上打掃,冷不丁就會來上一句“憨八龜我愛你嘿嘿嘿嘿嘿嘿”。
南管家幾次經過,硬是被她們嘿走了。
南管家心想,可能只有他一個人還堅守著正常人的底線吧。
不,眼前就有一個很正常的。
封爻揮一揮衣袖,草地上的血水就消失了。
然而他的腹部還在庫庫流血,他卻像是失去知覺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在看到繃帶被血弄髒時皺了下眉。
池淺:“斗篷哥,你這血流得這麼波濤洶湧,不難受啊?”
狗頭黃豆:忍住,我要忍住。
封爻眉眼淡漠地把插在傷口裡的匕首拔出來,“小傷。”
池淺瞅著他腹部那個恐怖的血口子,“哦,又是區區致命傷嘛。”
不是很懂這些不珍惜生命的傢伙。
她扭頭跑回屋裡,出來裡抱著個東西,放在封爻腳邊。
封爻垂眼,看到是個碗。
池淺:“你這流都流了,不如拿碗接著,萬一你失血過多,就指著這點給你輸回去了。”
封爻:“……”
狗頭黃豆嘴巴顫抖:忍住!不能笑!
池淺把碗往前推了推,“你要這麼不稀罕這些血,不然就去捐了蒜了。還能得二兩紅糖,給你泡水喝治治這血崩,可以的話我也想喝一口。”
狗頭黃豆:“噗——!”
它忍不住了!
它早晚笑死在這裡!
不出意外的,狗頭黃豆再次昇天,和太陽肩並肩。
只是這一次它的話外音是“哈哈哈哈哈哈”。
封爻忍無可忍,看著池淺皺眉,“小屁孩,你很煩人。”
池淺一下就不高興了,“你說誰是小屁孩,你知道我今年多大歲數了嗎?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年紀比你鞋碼都大!”
封爻:“狂妄。”
池淺:“囂張!”
封爻:“顛三倒四。”
池淺:“臭王八蛋!”
“……這是成語?”
“四個字了,怎麼不算成語?誰規定的?”
封爻無言以對,並在對她的印象後面加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