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著大火卻絲毫聽不到別的聲音,我想”
喬墨有些說不下去,緩和了一下情緒才道:“我想,我的父母家人很可能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沒了,不然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真是這樣,晚晚是如何躲過一劫?”邵明淵問。
喬墨苦笑:“後來我問過晚晚,她那天因為調皮被父親訓斥了,於是躲在後花園的假山洞生悶氣,後來睡著了,直到被煙嗆醒,才發現到處都是火。”
提起這些事,喬墨再也難以保持平靜,眉宇間顯出痛苦之色:“那本賬冊與那場大火究竟有沒有直接的聯絡,我只能憑猜測,如今身陷牢獄更是不可能去證實了。我有兩件事拜託侯爺。”
“舅兄請說。”
“如果侯爺方便的話,就請把喬家大火的真相找出來吧。假若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大火果然有幕後真兇,哪怕不能把兇手繩之以法,至少不會讓喬家人當個糊塗鬼。第二件事,就是希望侯爺能把晚晚養大成人。”
“舅兄說的兩件事,明淵都會盡力而為。不過請舅兄不要擔心,我會把你救出來的。”
喬墨露出釋然的笑容:“多謝侯爺了。”
“舅兄何必與我客氣?我們是一家人。”
喬墨沉默一會兒,開口道:“侯爺之前說過的話,也不必當真了。”
第280章 只要是妹妹做的
邵明淵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喬墨所指何事。
喬墨笑笑:“侯爺曾說,此生只有大妹一個妻子”
邵明淵恍悟,語氣鄭重道:“明淵心意不會變。”
“這又是何苦,侯爺是什麼樣的人我已經知道。人死如燈滅,侯爺何必守著這些虛的東西空度此生?”
邵明淵垂眸沉默片刻,道:“這是我唯一能為喬昭所做的。”
他沒有保護過她,沒有愛過她,他是這世上最糟糕的丈夫,又如何能夠在親手殺了她後心安理得娶妻生子?
他不是贖罪,因為無論如何喬昭也不會活過來了,他只想孑然一身乾乾淨淨,將來若在地下相聚,她會是他唯一的妻子,他們祠堂裡的牌位旁也不用留別人的位置。
喬墨深深看邵明淵一眼,嘆道:“侯爺不瞭解我大妹的為人。她是很灑脫的女孩子,我相信她從沒有怪過你。”
“我知道的。”邵明淵握緊了拳。
他知道妻子不是尋常的女子,不然不會在他大婚之日就離京出征後,給他寫了那樣一封信。
“所以大妹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侯爺如此自苦。”
“舅兄不必勸我了。”邵明淵笑笑。
“那萬一侯爺遇到讓你心動的姑娘呢?侯爺還如此年輕,人生那麼長,何必給自己套上這樣的枷鎖?”
“不會”
邵明淵想說,不會是枷鎖。
他甘之如飴,又如何會覺得那是枷鎖?
然而喬墨打斷了他的話:“侯爺能保證自己不會心動?”
他的親友,包括他自己,已經遭受了太多不幸,他不希望邵明淵也如此。
喬墨說出此話,邵明淵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捏著銀針一本正經威脅他的少女身影。
一生不會對別的姑娘心動嗎?或許很難做到。
他不是聖人,只是個有著七情六慾的凡夫俗子,也許在某個時候便會怦然心動。
然而,也僅止於此而已。
一個人很難控制住瞬間的心動,卻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邵明淵坦然笑笑:“舅兄說的我都明白,不過我想,無論是娶妻生子還是孑然一身,隨心就好。”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跨過親手殺妻的坎兒去娶妻生子,那麼就算世人都覺得孑然一身淒涼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