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回來了,當然是讓福哥兒看看姐姐、姐夫了。”
黎光文輕咳一聲:“那還不走!”
夫婦二人急忙往前院趕去,快到待客廳時何氏猛然停住腳步,把福哥兒交給乳母抱走,理了理衣領與鬢角,問道:“老爺,我頭髮亂了沒?”
“沒亂,沒亂,又不是小姑娘去參加花會,這麼在意幹什麼?”黎光文甩下一句,越過何氏便往裡走,到門口時悄悄拉了拉衣襬。
何氏默默翻了個白眼。
說好的不在意呢?
夫婦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去,邵明淵立刻起身向二人見禮:“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咳咳。”黎光文昂首挺胸走進去,見女兒面色紅潤,滿意點點頭坐下來,矜持嗯了一聲。
“侯爺快別多禮了。”何氏越看女婿越滿意。
她剛剛進屋時可是瞧見了,女婿視線一直不離昭昭左右,可見對昭昭是真上心的。
這男人對女人怎麼樣,不用聽他怎麼說,神情動作足以一目瞭然。
她不在意女婿別的條件,對她女兒好是頂重要的。
邵明淵神色恭敬:“岳母大人喚小婿名字即可。”
“還是叫你姑爺吧。”何氏越發滿意了。
回門宴上,邵明淵入席上座,由鄧老夫人、黎光文夫婦以及黎輝陪飲。
劉氏目前還在坐月子,兩個女兒為父守孝,自然都不便出來。
邵明淵先是敬過鄧老夫人,鄧老夫人笑道:“老婆子也不求別的,只要侯爺好好待昭昭就好。”
“祖母放心,孫婿定然會對昭昭始終如一。”
而後是黎光文。
黎光文清了清喉嚨,板著臉道:“侯爺記得今日的許諾就好。還有,男人能賺錢是好事,但也要守得住,你那一年兩千石可不要亂花,以後是有家室的人了。”
養家餬口容易嘛,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邵明淵臉上一直掛著謙恭的笑:“岳父大人說的是,小婿歲祿五千石,以後全都交給昭昭打理。”
“這就好。”黎光文笑眯眯點頭,突然愣住,“等等,不是兩千石嗎?怎麼又變成五千石了?”
邵明淵面不改色解釋:“小婿慚愧,全賴先父餘蔭。”
鎮遠侯被明康帝追封為鎮遠公,爵位自然該由唯一的兒子邵明淵繼承,偏偏明康帝十分中意“冠軍侯”這個封號,認為胡亂改了會影響氣運,於是依然這般叫他,而實際上邵明淵一切待遇已經比照國公。
大梁自開國到如今,有國公位的不過數家,歲祿驚人。
正在閉關的明康帝打了個噴嚏。
又要過年了,去歲拖欠官員的部分俸祿按理該補上了,想著就好煩,要不要乾脆閉關過年呢?
聽到邵明淵的解釋,黎光文已經懵了。
歲祿五千石,一個月就是五百餘石,而他一個月八石……
這麼一想,黎光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差距這麼大,這是逼著人造反嗎?
見夫君神色微妙,何氏唯恐他再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來,忙笑嗔道:“老爺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緊要事兒。”
她給了閨女那麼多陪嫁,就算女婿月俸八石女兒也能過得舒舒服服,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算大事兒。
黎光文飛快瞪了何氏一眼。
什麼叫不是緊要事兒,這女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邵明淵裝作看不出岳父岳母之間的眉眼官司,給何氏敬酒之後便輪到黎輝。
一見邵明淵舉起杯,黎輝立刻站了起來,眾人注視之下頗有些無措。
“這杯酒敬舅兄。”邵明淵面不改色把酒一飲而盡。
黎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