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看她波瀾不驚的眼神,愛看她雲淡風輕的笑容,甚至她對他的疏離與戒備,因為這些才是他認識的喬姑娘的樣子。
明明他比邵明淵與她相識還要早,如果那時候他就是大權在握的錦鱗衛指揮使,他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這一刻,江遠朝忽然希望時間停滯,那樣他就可以欺騙自己說,他能這麼默默抱著心愛的姑娘白首與共了。
馬車在一座民宅門前停下來,這座民宅離大都督府不遠,是江遠朝當初搬出江府時買下來的,相比房屋眾多卻毫無人氣的江府,他更喜歡這裡。
“給姑娘仔細上藥,另外準備一套與姑娘身上衣裳相近的衣裙。”江遠朝吩咐完僕婦,站在屋外廊下等著。
屋子裡傳來僕婦的驚呼聲,顯然是見到喬昭身上的累累傷痕被嚇住了。
江遠朝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煩躁不已,恨不得進去一探究竟,卻只得硬生生忍著。
“大人”江鶴不知何時摸了過來。
“那邊怎麼樣了?”
“都料理乾淨了。”
“動手的那兩個人呢?”問出這句話時,江遠朝嘴角掛著冷笑,讓江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按著大人的吩咐,把那兩個人舌頭割了綁起來了。”
“給我把他們活剮上一千刀,然後剁碎了餵狗。”
“是。”江鶴偷偷抬眼瞄了江遠朝一眼,忍了忍問,“大人,黎姑娘還好吧?”
江遠朝淡淡瞥他一眼:“這麼多話,你是不是也想嚐嚐割舌頭的滋味?”
江鶴忙夾起尾巴:“屬下不敢!”
大人又開始嚇唬他了,每天總要嚇唬他七八遍,真是心累。
“滾!”
“是,屬下滾了。”
“等等”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告訴他們,管住自己的嘴。”
“是!”
江遠朝收回目光看向門口,不久後房門開了,僕婦拿著血跡斑斑的衣裳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
僕婦臉色發白:“那位姑娘真是個硬氣的,渾身上下數十道鞭痕,後背都被抽腫了,老奴給她上藥時竟一聲不吭”
“別說了。”江遠朝打斷僕婦的話,“你去準備衣裳吧,記著,顏色、款式儘量相近。”
僕婦一臉為難:“大人,咱們府上沒有年輕姑娘能穿的衣裳啊。”
江遠朝臉一沉:“叫上兩個錦鱗衛,讓他們想辦法!”
喬昭的鞭痕主要在兩側與後背,她趴在床榻上,能聞到床褥新洗過後的乾淨香味。
聽著屋外隱約傳來的聲音,喬昭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大概可以稍微睡一會兒,實在太累了。
喬昭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車上了。
“黎府還有一段距離,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江遠朝溫聲道。
睡著了就不疼了。
喬昭笑笑:“不睡了。”
江遠朝微怔。
“怎麼了?”喬昭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
“沒什麼。”他以為她對他不會再露出笑模樣。
馬車緩緩前行,發出有規律的車軸轉動聲,車廂內一時寂靜無聲。
“其實有件事我很好奇。”江遠朝忽然開口。
喬昭看著他,睫毛輕輕顫了顫,示意他說下去。
“一次又一次,你遇到危險時他都不知道在哪裡,這樣的人當你夫君有什麼好的?”
江遠朝真的很好奇,好奇之下掩蓋的是深深的不甘。
憑什麼呢?就因為那個人出身好,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