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眺望著遠方,那祖孫二人的身影已經漸漸看不到了。
“那些歹人的身份,有點意思。”
喬昭若有所思:“直奔邢舞陽的府邸,定然不是為財,為財的話沒必要撿最硬的骨頭啃。”
“那你覺得是為什麼?”邵明淵問。
“我們對那邊還兩眼一抹黑,哪裡好猜。”喬昭笑笑,迎上邵明淵鼓勵的目光,想了想道,“十之**和民變有關。”
邵明淵背手而立,眸光轉深,輕聲道:“或許是兵變。”
喬昭一驚:“兵變?你怎麼會這麼想?”
兵變和民變還不一樣,一個駐地總兵手下發生了兵變,這證明他帶的隊伍已經爛到骨子裡了。
“我沒有什麼根據,只是領兵打仗這些年,出於一名將領的直覺。”邵明淵直言道。
這種直覺絕不是什麼無稽之談,而是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鬥中積累的預判戰場情勢瞬息變化的經驗。
“走,福星城究竟如何,親眼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三人繼續趕路,到了下午,有著拱形城門的福星城就呈現在面前。
城門邊立著一隊士兵,正檢查著進城的人。
“大公子——”晨光喊了一聲。
“無妨。”
三人走到排隊的隊伍中,等輪到了他們,站在城門邊計程車兵仔細打量邵明淵與晨光一眼,冷聲問道:“不是本地人?”
無論是邵明淵還是晨光的身高在這南邊沿海之地都顯眼了些。
“對,我們來投親的。”晨光笑道。
“路引。”士兵伸出手。
晨光忙把路引遞過去,一同奉上的還有一塊頗有分量的銀子。
銀子入手一沉,士兵匆匆掃了一眼路引,把它還給了晨光,提醒道:“別惹事。”
“一定的,一定的,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三人總算順利進了城,尋了個離邢御史府不算太遠的客棧住下,晨光嘀咕道:“真沒想到有一天身高也會成為阻礙。”
“優點與缺點,原本就是相對的。晨光,你休息一下便出去找一所不起眼的民宅租下來,明天咱們就搬進去。”
“還要租房子?”晨光頗詫異。
“一旦救走邢御史,對方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最先開始搜查的肯定是客棧,我們兩個的身高很容易讓人猜出是從北邊來的。”邵明淵解釋道。
“卑職明白了,卑職這就去。”
到了傍晚的時候,晨光返回來:“將軍,已經辦好了。”
邵明淵頷首:“嗯,今晚你保護黎姑娘,我去探一下邢府。”
“哪個邢府?”喬昭問。
邢舞陽和邢御史湊巧都姓邢,邵明淵打算去哪裡還真要問清楚。
“兩個都探探。”
很快就入了夜,邵明淵換上一身夜行衣,連俊朗的臉都被黑巾遮掩住,只露出一雙黑湛湛的眼。
“昭昭,我走啦。”邵明淵抬手輕輕撫了撫喬昭的秀髮。
“那你小心。”
邵明淵笑了:“放心,我會早點回來的。”
喬昭從袖中拿出一個玲瓏的荷包遞過去:“把這個帶著,裡面裝了幾樣藥,紅瓶的是一粒解毒丸,遇到常見的毒吞下去至少能支撐一個時辰。白瓶的是止血散,倒到傷口上能迅速止血,綠色瓶中的是神仙丹——”
喬昭頓了一下,深深看著邵明淵:“我希望你不要用到。”
男人比她高許多,她需要半仰著頭看他,恰好把他眼底的繾綣笑意看得清清楚楚。
喬姑娘想:這個男人是她的,無論多麼無賴厚臉皮,她都捨不得讓任何人傷著他。誰敢傷她的男人,她就要那人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