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醫嗤笑:“沒有那種珍珠,怎麼治好你的眼睛?”
“若是如此,那就算了。”
“真的算了?”李神醫詫異揚眉。
邵明淵笑道:“天災面前人太渺小了,為了我這雙眼睛讓人枉送性命,不值得。”
“你是冠軍侯,讓屬下替你去採珍珠,有什麼不值得?”李神醫不以為然道。
“晚輩眼睛看不見對生活影響不大,但那些屬下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邵明淵很是平靜道。
李神醫深深看了邵明淵一眼,意味深長道:“對你生活影響不大,對你前程影響極大吧?”
“能平靜生活,本就是晚輩心中所盼。”
李神醫懶懶往椅背上一靠:“既然這樣,那我正好省心了。”
“庭泉”楊厚承忍不住喊了一聲。
邵明淵制止了楊厚承再說下去,轉而問道:“神醫當時遇到了颶風,是如何逃生的?又怎麼會在鳴風島呢?”
“還有啊,島上那些人怎麼跟瘋狗一樣,神醫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楊厚承跟著問道。
“這些等見到昭丫頭再說吧,省得還要再費一次口舌。”李神醫說完閉上了眼睛,片刻就響起了響亮的鼾聲。
邵明淵站了起來:“咱們出去吧,別打擾了李神醫休息。”
二人走出去,楊厚承背靠著船欄,忍不住問:“庭泉,你真的不派人去採那種珍珠了?”
“當然是真的,我有什麼扯謊的必要?”
“可你這樣就一輩子看不見了啊!”
邵明淵看著楊厚承所在的方向,語氣認真:“我的眼睛沒有別人的命重要。”
楊厚承張了張嘴,最後長嘆一聲道:“反正黎姑娘不嫌棄你就好。”
邵明淵聞言不由笑了,嘴角是化不開的溫柔:“她不會。”
如果不是因為雙目失明,他想等到昭昭答應與他定親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對他來說,眼睛瞎了是不幸,也是幸運。
昭昭見他把李神醫帶回去一定會高興壞了。
邵明淵感受著暖暖的朝陽,心中迫不及待起來。
另一邊,喬昭同樣倚著船欄眺望遠方。
她親眼看著一輪紅日從天海相接的地方緩緩升起,遠處的海面上金光閃爍,美麗壯觀。
晨光悄無聲息立在不遠處,忍不住開口勸道:“三姑娘,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您都在這裡站了一夜了。”
喬昭回頭看著晨光,把海風吹亂的髮絲輕輕往耳後捋了捋:“我們都站了一夜,不是正好作伴麼?”
晨光驀地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三,三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喬昭看著晨光似笑非笑:“倘若我沒有在這兒站一夜,你也不會睡吧?晨光,你在等訊號,對不對?”
“三姑娘”
喬昭回頭看向遠方,語氣平靜道:“是不是你們將軍大人吩咐你,要是看到訊號就迅速撤退?”
“您怎麼知道?”
喬昭望著遠方的海平線沒有吭聲。
她當然知道啊,那個人不就是這樣的傻瓜嗎?
晨光沉默了一會兒問:“三姑娘,要是訊號出現了,您會怎麼辦?”
“我?”喬昭側頭看向晨光,眼中的擔憂被嘴角的淺笑遮掩,“我當然會聽他的安排。”
他要是真的出了事,如果這是他想看到的,她自不會違揹他的心意。
“現在他們應該返航了,天已經大亮,勝負早該揭曉了。”
晨光咧嘴一笑:“那定然是咱們勝了。”
喬昭輕輕點頭:“應該是這樣。”
只是這其中一定出了某種變故才耽誤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