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反正亂月遲早是要見的,擇日不如撞日,今日索性就去會會吧。
夜華宅。
白衣男子俯在石欄上,看著池子裡顏色各異的水仙花發呆。
紅鯉魚看見有人的影子便紛紛冒出水面浮了出來,等待著主人的餵食。
白衣男子隨意扔了點魚食下去,紅鯉爭相搶著那丁點兒食物,水裡頓時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魚兒啊,你們寂寞嗎?我彈琴給你們聽吧!”白衣男子取下背上的古琴,坐到八角亭邊撫起琴絃。
蘇明沫一走進宅子便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水仙香,她突然想到了傾城給她看的記憶:我只是在第一見面的時候告訴她我喜歡水仙的淡香,我沒想到事隔多年,他竟然還記得。
水仙淡香是傾城最喜歡的,亂夜還真是痴情,想這宅子的某一處必定養滿了水仙花吧。
“姐姐,姐姐……”
“呃?怎麼了?樂兒。”
“你捏疼我的手了。”樂兒可憐兮兮地看著蘇明沫。
蘇明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竟然緊緊的捏著樂兒的手腕了,她趕緊鬆開自己的手,蹲下身吹了吹樂兒一圈微紅的手腕:“還疼嗎?”
樂兒笑得陽光燦爛:“不疼了。”
蘇明沫抱起了樂兒:“姐姐抱你。”
“嗯。”
蘇明沫一直有些心神不定,連論月都提醒了她好幾次小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去了,只是精神怎麼也集中不起來,目光也有些渙散。
走到宅子後院的時候,一陣琴音傳來,琴聲中帶著濃濃的思念與悲傷,幾乎讓人的魂魄都變得悲傷起來。
蘇明沫記得這首曲子,初出異世的那一晚,隔壁房間裡的人彈得就是這首曲子,亂夜,亂夜……
“姑娘……”
蘇明沫對著亂月做了一個靜音的手勢,便牽著樂兒去找琴音的聲源處。
亂月識趣的沒有再出聲,只是跟在她的後面。
男子白衣如雪,黑髮被一支白玉簪隨意定在頭頂,兩鬢散下幾縷亂髮,時不時被微風輕輕揚起,飄在身後,他撫著琴,消瘦的背影看起來萬分寂寥……
蘇明沫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傾城也不希望他是這個樣子……
琴音愕然而止:“誰?”
“是我。”
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多日不見,他原本明亮的眸子已經變得毫無焦距。
“你是誰?”
亂月尚欠一步道:“夜,她就是那位姑娘。”
樂兒看著亂夜,兩眼冒金光道:“姐姐,這個哥哥長得像仙人。”
蘇明沫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樂兒疼得哎呦一聲:“我說的是實話,姐姐你幹嘛打我?”
“姐姐現在懷疑你的性別,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發花痴。”
樂兒嘟起了小嘴:“我這不是在幫姐姐看嘛”
“你這個小屁孩。”真的是人小鬼大,蘇明沫看著亂夜道:“亂夜公子別介意,樂兒是亂說的。”
亂夜單手抱著古琴,微微偏著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我叫亂夜?”
亂月也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剛才她就莫名其妙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現在又叫出了夜的名字,她究竟是何人?
糟糕,又說錯話了。
“先前那公子說,你做出的布料若被哪位姑娘瞧上了,你就要見見那姑娘,我買那布的時候,暴發戶,哦不,管事的已經說過這布是他家大老闆做的,他家大老闆叫亂夜,理所當然你就是亂夜了啊。”蘇明沫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是嗎?”
這……不是說這亂夜的瘋病犯得相當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