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酒湯喝完後,齊布琛也已經完全清醒了。
她縮在四阿哥的懷裡,看著子佩領著小丫鬟將菜一盤盤地放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菜上完後,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四阿哥扶起齊布琛,幫她拉了拉有些鬆散的裡衣,然後拿過旁邊的外衣,認真地幫她穿戴起來。
齊布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道:“我自己來吧。”話說完後,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皺了皺眉。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和他之間,早已沒了爺和妾身這樣的客套稱呼。
四阿哥握住了她要自己穿衣的手,緩緩放下。他抬起頭,如黑夜般深沉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認真地幫她穿衣服。
齊布琛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只能任他動作。
晚飯很精緻。齊布琛不想讓四阿哥覺得她恃寵而驕,也不想讓他進一步覺察到她對康熙的不滿,所以強打起精神,多用了些東西。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
他覺得很心疼。
晚膳剛用完,外面就有人跑著回來報說:“四阿哥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太醫。”
齊布琛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雙眸亮了起來,歡喜地起身:“快讓他們去正廳等等,我先收拾一下。”
四阿哥一把拉住急急忙忙就要換衣服的齊布琛,吩咐周嬤嬤將桌上的東西撤下去後,才對她道:“別急,穿件外衣就好,反正過一會兒太醫過來的時候要放帳子的。”
齊布琛皺了皺眉,問道:“太醫為什麼要來?難不成旭哥兒是用這個藉口回來的?”
“嗯,”四阿哥幫她整了整穿好的外衣,漫不經心答道,“我讓人往宮裡傳了信,說你生病了,皇阿瑪才讓弘昭回來。”
“可是……”齊布琛心裡很感激四阿哥,卻也有些擔憂,“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病,太醫那裡也不知道瞞不瞞得過去。”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他凝視著齊布琛,將手緩緩地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輕輕摩搓了一下,然後收起,緊握成拳。
齊布琛正考慮著怎麼讓脈象虛弱一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然而等太醫檢查完後,她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瑾側福晉這是喜脈。只是脈象有些虛弱,坐胎時要注意一些。臣這就去開些安胎藥,瑾側福晉安心靜養幾天就好了。”
周嬤嬤等人歡欣鼓舞,立刻互相對了幾眼。這三年來,王爺多數都歇在主子房裡,可主子硬是沒有一點訊息。王府裡幾年沒有小主子出生,德妃娘娘將主子叫進宮訓斥了好幾次,讓她不要生不出孩子還霸佔著爺。她們都著急,偏偏主子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如今可好了,主子有了訊息,即便是德妃娘娘,也不能在說什麼了。
四阿哥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亮光。他沉聲道:“周嬤嬤,請太醫下去開藥方,讓高無庸重賞。”
周嬤嬤喜滋滋地應了一聲:“嗻。”
這邊四阿哥等人喜氣洋洋,齊布琛的心裡卻掀起了狂風巨浪。
她懷孕了?不可能!這不可能!!從三年前開始,她就自己配了不傷身的避孕藥,每次和四阿哥行房後,她都會吃一粒。都這樣防著了,怎麼還可能懷孕。
她咬著唇仔細地回想最近幾次的情況……最近幾次,四阿哥都折騰地她很累,完事後,都會親自給她喂水。那水喝了後,原本就疲憊的她似乎會更困,什麼都不想說就能睡著。而等她醒來後,卻已經是大晌午了。她如今最大的心病就是康熙那事兒,哪裡還記得要避孕。
莫非是……那碗茶?
想到這裡,她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看著四阿哥。
該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