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跟佟氏回到前頭宅院裡。才剛到一更時分。淑寧給母親揉了揉腿。打量得西廂燈火還亮著,便道:“絮絮表姐還沒睡呢。我去和她說說話吧。”
佟氏點點頭:“也好,從昨兒開始她就避著二丫頭,縮在房裡不肯出來,活像耗子見到貓似地,看了就可憐。今晚二丫頭不在,想必她會睡得好些。等後天二丫頭走了,再讓她移進芷蘭院去吧。你陪她聊兩句,我去瞧瞧你弟弟。”
淑寧應了,行過禮便往西廂去了。
絮絮與彩兒說閒話說得正高興呢,心情似乎很好,見淑寧來了,也很熱情。淑寧一直陪她聊了足有半個時辰,才勸她睡下了,離開的路上還在暗歎,這孩子一離了婉寧,就格外興奮,看來還是早點讓婉寧回京城去吧。
第二天,淑寧醒得比平時早,梳洗過後,見還沒到早飯時間,便打算到練武場去慢跑兩圈,無意中發現了月荷有些鬼祟的身影。
婉寧這次出門,並沒有帶上月荷,留她照顧腿風犯了的金媽媽。她表現得倒還老實,據芷蘭院的婆子說,她入夜後做了個把時辰針線便早早睡了。
淑寧叫住月荷,問她為什麼在後院徘徊。月荷起初有些目光閃爍,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回三姑娘,我們姑娘房裡插地花殘了,我正打算到園子裡摘幾朵換上。”淑寧盯著她道:“這種事你去找長貴家的就行了。各房裡插的花,一向是她管著,免得有人不知道規矩,錯把不該折的花給折了。”
月荷低著頭道:“這些天都麻煩貴嫂子,我實在不好意思。如今只是要去折兩支尋常花兒,便沒敢打攪她。”
淑寧笑笑:“現在太早了,園門還沒開呢,你也太心急了些,過了辰時再去吧,那時候花開得也好。”月荷低低應了聲“是”,便回芷蘭院去了。
淑寧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眉頭。這丫頭不知是不是起了疑心,想來自家雖然門戶嚴謹,但叫人打掃枕霞閣和準備豐盛晚餐之類的,總會留下些蛛絲螞跡,心細的人總會有些察覺。不過,就算月荷起了疑心,也斷不可能猜到園子裡住了什麼人。宅中各處日夜都有人看守,剛才就算月荷真能走到後門,也會有人攔住她的。進不到園子,一切猜測都是白搭。
想到這裡,她便沒再理會這件事,慢慢圍著練武場跑起來。
吃過早飯,淑寧拖著絮絮去上蔡先生的圍棋課。下午,又拉她一起做玫瑰餅,小姑娘開心了大半天,可惜,到了申時二刻,絮絮地好心情便消失不見,因為婉寧和小劉氏母子回來了。她躲著陰氣逼人的婉寧,只管坐到小劉氏身邊說話。
小劉氏很開心,那位徐大夫給小寶看過了,還給了一張“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秘方。淑寧看了看那張“秘方”,覺得都是溫補之物,沒什麼特別地地方,便悄悄問佟氏。佟氏又悄悄對她說:“你別作聲。你劉姨就是瞎操心罷了,小寶身體好著呢。前幾天只是不小心著了涼,其實沒事。那位大夫估計也看出來了,所以弄個方子哄你劉姨呢。橫豎是不花錢的。你就讓她高興高興。”淑寧便不作聲了。
婉寧從進門時起便陰著個臉,一點笑容也無。佟氏問她話,她都只是勉強應對著。佟氏見狀,眉頭一皺,便問她是不是累了。婉寧也樂得順著口風回房休息去了。
佟氏問小劉氏婉寧是怎麼回事,小劉氏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昨兒晚上她就是這個樣子,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佟氏聽了沒說什麼,等小劉氏母子與絮絮都離開了,才把自家派去跟婉寧地幾個丫環僕婦叫來,問她們事情經過。其中有一個叫小蝶地,是王二地女兒,年紀雖小,卻很伶俐,回話道:“昨兒晚上吃過飯後。二姑娘說要出門散散食,半路遇著了一個丫環,才知道有位認識地小夫人也在那裡留宿。二姑娘很吃驚。但還是向那小夫人問好了,只是那位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