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些遊戲,你快快想幾個我們能玩的。昨兒個她們幾個也來了,說起平日在家悶得要死,又不能天天到街上逛去。”她們指的就是平日來往較多的幾戶官宦人家小姐,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二三歲。
淑寧頭痛起來,要讓這幾位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能玩、玩起來又不會太丟身份、而且還要有趣的遊戲,這可不容易找。她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平日裡不是有踢踺子的嗎?那個就挺有趣的。”“休要應付了事!”周茵蘭很嚴肅,“那種已經玩過的不算,你要想出我們都沒見過的遊戲來!”
天啊,當年剛認識時文靜優雅的小姑娘在哪?什麼時候周茵蘭變成野蠻少女了?難道這個“玩”字的魅力就那麼大?
淑寧苦苦回想前世玩過的女孩子們的遊戲,跳橡皮筋就是印象最深的一種了,可是現在沒有橡皮呀。周茵蘭催得緊,她只好把這種遊戲說出來,也坦言其中材料缺乏,恐怕不可能做成。只見周小姐眼珠一轉,兩手一拍:“有了!照你說的,這種什麼皮筋是很韌又能拉長的東西,我們找牛筋代替不就行了?”
她怎麼沒想到?!貌似是可行性方案耶?馬上招來春杏,她平日老上街買菜,一定知道在哪裡可以弄到牛筋。春杏雖然不知她們要這東西做什麼,但還是把牛肉販子的地址告訴她們了。周茵蘭立刻叫跟來的一個下人去弄,還叮囑要洗乾淨了再送過來。讓小姐們看到血淋淋的東西總是不好的。
不過就算弄了來,今天之內要做好整條皮筋是不可能的了。周茵蘭細細地問過整條皮筋的樣子、做法,以及還要準備的東西和玩法規則,還借了紙筆做了筆記,跟淑寧約好過兩天請齊各家小姐們一處玩。
淑寧跟著佟氏送走了周家母女,看著周夫人的丫環手裡拿的兩個大盒子,也知道那是春杏最近新研究出來的玉米麵點心。她嘆了口氣,看來老孃與自己是同病相憐呀。
聚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淑寧應約到了周家府上,看著那條新做成的皮筋,整個人無語了。這哪裡還是印象中烏漆麻黑用長短不一的橡皮膠條結起來的橡皮筋呀,那細細的牛皮筋三根扭作一股,聯結的地方還綴有彩色羽毛和各色絲繩緞帶,看上去五彩繽紛,漂亮極了。只是這樣一來,跳的時候不會覺得那些裝飾品礙事嗎?
周茵蘭迎上來,拉著她的手高高興興地往裡走:“東西昨兒才做好的,連牛肉鋪子裡也找不到牛筋,說是叫城衛那邊收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拿這個做什麼。最後還是在雜貨鋪子裡遇到個南貨商人,從他那裡買到的。我給上頭弄了些羽毛和絲帶,好不好看?這在奉天城裡可是獨一份,別人現在要再找這麼多牛皮筋可不容易,她們都羨慕死了。”
看來周小姐是平日淑女當煩了,一但有了個好玩的東西,就露出了本性啊。
淑寧跟其他幾個女孩子見了禮,眾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等人來得齊了,才開始玩起來。但開始時人人都站著不動,不知要拿這種新玩意怎麼辦。淑寧站出來,她是唯一一個算是玩過的人,只好先做示範了。做樁子這種艱鉅的任務當然不能勞煩千金小姐們,最後是找了兩個周家的婢女代勞,反正她們也饒有興趣地在門外偷看,不如叫進來光明正大地瞧。從腳踝的高度開始,淑寧跳了“馬蘭花”,又跳了一個“穿心”。從前跳的一個“嘁嘁嘁嗦嘁”的四句按“哆萊咪法嗦啦嘁”來編的歌詞,現在沒法解釋那幾個字的意思,她早就想好四句代替的話,也跳了一遍。跳完了就換一個高度,剛跳完腰一級的,才站穩,她就被一個女孩子拉到一邊,有人急不可待地試著跳起來了。
跳錯腳是常有的事,忘了詞也不新鮮,至於說腳抬不高勾不中皮筋的事就更不算什麼了。不過女孩子們是越跳興致越高,等到周夫人備好茶果,叫人來請她們去吃時,她們還戀戀不捨。“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