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桐英回來時,見她在看書,自去清洗了,過來陪笑道:“看書哪?看地什麼書?”淑寧斜他一眼:“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桐英笑道:“沒什麼…就是…今兒的菜很好吃,辛苦了。”淑寧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平日裡也常做菜,你這話卻有些奇怪。”
桐英輕咳兩聲:“這個…今兒的特別好吃嘛。”淑寧瞧著他小心陪笑的樣子,心一軟,道:“知道了,雖然你昨天惹我生氣,但我不是小氣的人,以後別再那樣就行了,用不著這樣陪小心。”桐英一喜。忙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小氣的人。昨天都是我的錯,好淑兒,我再不也會了。”
淑寧收了笑意,嘆道:“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把心裡的事跟人說,可我是你妻子,只希望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做什麼。你有什麼打算。朝廷上地事,我不管,可咱們自家地事,你可不許在再瞞我了。”桐英忙再三保證了,瞧著她心情不錯。便將今天聽說的八卦說給她聽,包括太后讓康親王世子福晉閉門抄經的事。
他還道:“椿泰在這事上有些軟了,本來他早就該正式襲了親王爵的,但至今旨意都沒下來。宗人府宗令去問過聖意,卻沒個準話。看來除非椿泰立下些功勞。證明自己地資格,不然皇上不會那麼容易點頭的。”
淑寧淡淡地道:“如今我對他們家地事也沒了興趣了。明兒我要進宮說三弟地事,你可有話要囑咐我?”
桐英坐下。正色道:“倒還真有。這事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你只需記得,太后和皇上都不喜歡別人惦記秀女,當年若不是皇上事先發了話,我們的事也沒那麼容易成功。所以,明天你進宮,不管求的是哪一位主兒,只需說是給阿扎蘭求個媳婦就行。千萬別說出哪一家哪一姓來。”
淑寧一凜,忙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天下午,她順利地與玉敏一起進了宮。只是還沒走到佟妃的延禧宮,德妃的人便先請了玉敏去。淑寧只需要玉敏帶她進宮,倒沒太在意之後地事。便自行隨著領路的宮女到了佟妃處。
佟妃聽了淑寧的來意,只是淡淡笑著問:“原來簡親王家的三小子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只是不知他有沒有中意的人選?說來聽聽吧?”
淑寧忙道:“哪有什麼中意地人選啊。他還沒定性呢。只不過他母親先前託我們時,曾說過希望是位穩重賢惠的姑娘,好讓阿扎蘭收收性子。這還要求娘娘一個恩典,幫忙物色一下。佟妃笑道:“這話說得,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不過今年到了成婚年紀地宗室子弟不少,你可得伶俐些,別把好的放過了。”
淑寧忙應了是,陪著說幾句東家長西家短,佟妃突然問起她送太后的端午節禮:“是不是一幅親手繡的白衣觀音像?太后似乎很喜歡,還供在西殿的小佛堂裡。我只是匆匆見過一回。雖然早就聽說你針線活好,倒不知會好到這個地步呢。”
淑寧覺得有些驚喜,雖然她不是那麼在意太后的冷待,但能轉變她對自己的看法的話,對自己和桐英都是好事。她道:“其實不算什麼,那繡像是請了府裡地畫師江先生起了稿,又讓桐英修改過,才描到布上繡起來的。原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觀音的全身用了近二十種白色的絲線,與尋常的觀音像有些不同罷了。能得太后喜歡,是我地造化。”
佟妃點點頭:“原先太后雖沒說什麼,但因著四阿哥府裡那一位的事,對你多少有些看法。如今她既然喜歡你地活計,你就多孝敬些罷。”
淑寧應了,心中微微歡喜。直到上了馬車出宮,她心情仍然很好,連玉敏被德妃留下,不能陪她一起離開,也沒放在心上。
才出了宮門不久,剛剛走到松樹衚衕附近,她在馬車中忽然聽到前方有些暄譁聲,似乎有人在吵架,有男子的聲音,也有女子的。許多人在圍觀,塞住了道路,淑寧一行不得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