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鶴唳道人冷冷笑了笑道:“只有白痴才以為自己不是白痴。”
塵涯一驚,再想動時哪裡還能動得了分毫?他明明沒有看鶴唳道人的豎目,明明躲了過去,可為什麼還是被束縛?
答案,沒有讓他等太久。
在他身側十幾米外,從一棵大樹後緩步走出來一個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臉色平靜,步伐從容。
畫地為牢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隋人是妖魔
第一百三十一章隋人是妖魔
自從塵涯受傷之後,他內心中對於大隋的印象已經完全改觀。他騎著白虎從樊固進入東方大隋帝國這個被師尊稱為妖魔之地的時候,心中充滿了不屑。在他看來,除了佛宗之外這世間所有的宗門都是邪魔外道也微不足道。
長安城給了他足夠的震撼,可那也不過是因為長安城足夠大罷了。
後來藏身在客棧中,以女人的面貌示人。對於塵涯來說這絕不是什麼恥辱的事,因為在佛宗之人看來相貌本來就不代表什麼特別意義。當然,佛宗中人對於性別有著根深蒂固的偏見,在他們眼中女子便是罪孽。
所以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塵涯覺得女人的身體是罪孽,但卻不認為女人的相貌是罪孽,這種讓人無語的思維方式也只有在佛宗中才會顯得那麼正義凜然。
最先讓塵涯對大隋印象改觀的就是鶴唳道人,那個霸道的紅袍大神官修為怪異,斥力當得起天下無雙,雖然單一了些,但威力之強令人心悸。
本以為對隋人的小看已經被自己完全拋棄,在心中升起了足夠的重視。可當卓布衣出現的時候,他心裡還是忍不住一緊。這是進入長安城之後,妙僧塵涯第二次被人束縛住失去自由。
第一次是鶴唳道人的幻縛。
第二次,是卓布衣的畫地為牢。
塵涯不知道卓布衣是誰,他也不知道卓布衣的手段是什麼。但他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布衣男子的手段似乎比鶴唳道人的幻縛還要強大些。當卓布衣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塵涯終於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比鶴唳道人強在何處。
鶴唳道人的幻縛,縛的是身體。
而這個布衣男人的手段,縛住的不僅僅是身體,甚至不僅僅是束縛。
一瞬間,塵涯額頭上的汗水就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滑落下來,這汗水並不是因為他痛苦,而是因為恐懼。
他猛然間發現,自己在這個可惡的隋人面前似乎變得渾身赤…裸了。這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沒有衣衫的遮擋,甚至連心裡都沒有了遮擋。很多自己藏在最暗處的秘密,都暴露在那人看似平淡的目光下。
沒了衣服。
也就沒了尊嚴。
他穿著衣服卻覺得自己赤…身…裸…體,他緊緊封閉住心門卻發現有一股力量用一種他難以阻擋的方式強行將心門撞開。而對於這種直接撕開封條去看秘密的手段,他竟然找不到辦法來阻擋。
“你……是誰?”
塵涯有些艱難轉動眼球看向卓布衣。
卓布衣沒回答,而是看著塵涯的眼睛,看的很認真,就好像塵涯的眼睛裡有什麼能吸引他的東西。專注,心無旁騖。
卓布衣越專注,塵涯越害怕。
他試圖用自己的毅力將內心中最深處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再次藏住,他急於在自己的心裡找一塊遮羞布。可他卻發現那股入侵進來的力量如同化作了一個耀目的太陽,掛在他心靈深處的天空上。將最隱秘的地方也全部照亮,沒有一點死角。太明亮,太耀眼,太可怕,什麼都藏不住的心還是心?
“怪不得”
卓布衣看了一會兒微微皺眉,側頭看向鶴唳道人輕聲道:“此人居然在佛宗的地位不低,他是佛宗智慧天尊座下最得寵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