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他們先出帝都整整五天,可因為貪戀路上的風景所以走的太慢了些……”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姓卓。”
然後他又指了指那些情衙飛魚袍:“他們都叫我卓先生。”
……
……
高天寶看著面前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心裡不住的打顫。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情衙副鎮撫使孟無敵,希望從後者那裡得到什麼指示。可毫無疑問的是,當孟無敵看到那灰衣男人的時候,臉色變得比高天寶還要難看。
“卓先生,您怎麼來了。”
孟無敵立刻從戰馬上躍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然後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看起來有些過分的大禮。要知道他的身份是情衙副鎮撫使,而這個灰衣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功名,只是個寒門出身的布衣。
以堂堂五品官職,對布衣行大禮。
所以方解看到這個場面之後忍不住有些詫異,於是他忍不住去猜測這個中年人就是情衙的鎮撫使侯文極。可是他偏偏又自稱姓卓,如果真的是侯文極,貌似他沒有理由給自己編造一個身份。也根本不需要和孟無敵他們合夥來演一齣戲。
因為項青牛對情衙的瞭解也不是很詳盡,所以方解不知道情衙中有一個地位很特殊的布衣。
“本該早到,路過梅莊的時候與老莊主手談了幾局,連戰連敗反而激起了好勝心,結果在那莊子裡一住就是七天,倒是忘了正事……沒你們的事了,這三個人我要帶去帝都,你們都回去吧。”
被稱為卓先生的人淡淡的說道。
“回去?”
孟無敵一怔,猶豫了一下說道:“可這是鎮撫使大人的命令,這幾個人也是朝廷嚴令捉拿的要犯。”
卓先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輕聲說了四個字:“執迷不悟。”
孟無敵臉色一變,心裡迅速的算計了一番。他還沒有想出對策的時候,就聽那卓先生淡然道:“你不必想著如何應付我,只要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回帝都去,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而且你也不要以為能瞞得住什麼,鎮撫使大人已經知道了。我比你們還要出帝都早五天,你卻還傻乎乎的以為什麼都能瞞的下來。若不是鎮撫使念著你十幾年的功勞,難道還許你活到現在?”
聽到這番話,孟無敵竟然兩腿一軟跪了下來。他匍匐在地,一邊叩首一邊顫聲哀求道:“求卓先生在鎮撫使大人面前替卑職說幾句話,卑職……卑職只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收了那些人的錢財……卓先生,這件事卑職知道錯了。”
卓先生搖了搖頭輕嘆道:“你到現在其實還不知道你錯在哪兒了……你收了李家和兵部那幾個人的錢,這不算是大錯。你錯就錯在,你居然以為可以在情衙裡做一些能瞞得住鎮撫使大人的事。情衙是陛下的情衙……但管著情衙的,永遠都是鎮撫使大人。”
“卑職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孟無敵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聲音都有些撕裂。
方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悄悄鬆了口氣。然後就是詫異,都對這個卓先生的身份格外的好奇。情衙的副鎮撫使,竟然跪在他面前不住的磕頭求饒,這個場面不管是誰看見,或許都會驚訝的無以復加。
卓先生嘆了口氣道:“這個少年的事,鎮撫使大人已經在陛下面前提過。如果你真的殺了他……你知道會為情衙帶來多大的災禍?”
“陛下……”
孟無敵抬起頭,一瞬間臉上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鎮撫使大人讓我先於你出帝都來接這少年,而不是點破你,不是阻止你,也沒殺了你……其實鎮撫使大人已經給你留了顏面後路。是你自己因為一點黃白之物就迷了心竅,眼界這麼低……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