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所以朕每天一早一晚都會來給您請安,讓您每天都能看到朕……兩次。”
太后咬著嘴唇怒道:“你這樣的心腸,早晚不得好死!”
皇帝似乎越發的開心起來,他站起來,走到太后身前,指著太后額頭上的皺紋微笑道:“每天朕來,都會仔細看一看您臉上的皺紋是不是又深了些。如果是,朕會開心一整天。朕還知道,您派人在暗中打算給乾兒下毒,給皇后下毒……朕登基的第一年,您試圖拉攏吳陪勝,讓他在朕喜歡吃的粳米粥裡下毒,但吳陪勝對朕的忠誠豈是您可以收買的?”
“天佑三年,您派人從江南買來無色無味的劇毒,又打算對朕下手。可您又怎麼會知道,您收買的為宮廷採購東西的人,也是朕的人?”
“天佑五年,您開始在慈壽宮裡悄悄埋下寫了朕和皇后名字的布偶,每天挖出來用銀針刺幾十次,可這種事,白痴都知道絕不會有用。所以朕也懶得理會,甚至還想做個大的布偶送給您扎著玩。”
“天佑八年,朕有了太子……您開始將毒手伸向您的孫兒。可惜,這宮裡任何人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瞞得住朕?”
皇帝笑了笑:“您做了這麼多惡事,朕依然對您敬重。朕以前甚至幻想過,早晚您的心會被朕暖透了。後來朕才知道,那比暖一塊巨石還要艱辛些。”
“活著吧……”
他伸出手,為太后正了正頭頂的金冠:“朕會好好伺候您,一直到死。”
第二百七十九章 西北西南
第二百七十九章西北西南
皇帝從慈壽宮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經偏西的太陽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他伸開雙臂,使勁舒展了一下身體。蘇不畏明顯的感覺到,皇帝的步伐已經沒有了走進慈壽宮之前的那種沉重。
或許是皇帝將這些年想說的話一股腦都說完,也出了這麼多年憋在心中的惡氣。對於太后,讓她活著比讓她死去更痛苦。這個女人耗盡心機,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做到皇帝的位子上。
皇帝曾經很不理解,因為無論是誰繼承了皇位,她都是名符其實的太后,沒必要非得讓親生兒子坐上去。
但是現在,皇帝懂了。
因為他一直忽略了母子之間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就算她是太后,可坐在皇位上的,是她曾經的與她爭寵之人的兒子,是先帝另一位妻子的兒子,這讓她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如果不是太后背後那麼多的手段,皇帝甚至不會怪她什麼。
但這個女人,已經走火入魔,如怡親王一樣。
走出慈壽宮的時候,皇帝沒有登上御輦。他擺了擺手吩咐儀仗散去,回身對蘇不畏說道:“朕想走走,你自己跟著就是了。”
蘇不畏垂首應了,吩咐所有人不要隨行。
“慈壽宮裡的人,全都殺了吧,也不要去審問了……你親自把關挑一批新人補充進來,至於什麼樣的人選,你應該心裡有數。”
皇帝一邊走一邊淡淡的吩咐道。
蘇不畏點頭道:“奴婢知道……稍後奴婢就讓人將慈壽宮裡的下人們處死。”
皇帝嗯了一聲道:“慈壽宮裡不能有一點兒醜聞傳出去,參與老六謀逆的罪犯都必須嚴加審問,唯獨慈壽宮裡的不需要去審。尤其是那幾個太后親信的宮女,立刻處死。還有,從今兒開始,你親自去刑部盯著,所有重犯審訊你都要旁聽。所有案宗,宮裡必須有一份存檔。”
“喏”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慈壽宮不能牽扯進去,道宗也不行……蕭一九辜負了朕,他該死。他的四個弟子,還有清樂山的二代弟子大部分都該死,能不留的就不要留了。但道宗不能因此倒下,回頭你挑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