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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文秀的小院在山腳下,院子外面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溪,水很清澈,站在溪邊能看到魚兒來回遊動。清涼的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把魚兒撈起來似的,站在這裡只是看著水就讓人有一種愜意舒服。
雖然已經天寒,但黃陽道的氣候本來就不比西北那樣苦寒,所以樹還沒有落葉,依然翠綠。
獨孤文秀的娘算起來才四十歲不到,雖然日子過的辛苦但模樣看起來還很秀美。她十四歲就嫁入了獨孤家做小妾,次年便產下一子。在世家裡生活,作為一個不得寵的小妾受的苦多半還是來自被人瞧不起的心情,再苦的時候也沒有愁過吃穿。所以她還是比一般百姓家的主婦要顯得年輕不少,年輕時候的樣貌沒有多大的改變。
雖然如此,方解也不能失了禮數。
進門見獨孤文秀的母親周氏正在刺繡,方解清了清嗓子以晚輩之禮相見。周氏沒見過方解,但畢竟是大家出身所以立刻就從自己兒子的臉色上推測出這個對自己施禮的年輕男子是誰。
她連忙起來,先是受了方解的禮,並不推辭做作,待方解起身之後,她卻還了一個更鄭重地禮節。
“民婦周氏,見過大將軍!”
她竟是要拜下去,方解連忙快步過去託著她的雙手攙扶起來:“夫人怎麼能這樣大禮相見,我如何擔待的起?我與文謀一見如故,夫人便也是我的長輩,我若是受了夫人這禮豈不要被人恥笑。”
周氏搖了搖頭:“之前民婦受了大將軍的禮,就是因為知道大將軍與我兒乃是知交。現在我要給大將軍行禮,乃是因為大將軍是我母子兩個的恩人。”
她掙脫開方解的攙扶,鄭重的拜了一拜。
方解無奈,只好受了這一禮。
他請周氏坐下,然後吩咐人去準備乾果時鮮,告訴伺候著的丫鬟以後不可怠慢,這些東西若是沒了就出去採買,一切的用度都有大營支付。
“我兒”
周氏看著獨孤文秀說道:“我讓你給大將軍磕頭致謝,你可能做到?”
“孩兒不敢違背了孃親的教導。”
獨孤文秀垂首回答。
“你錯了。”
周氏搖了搖頭:“若你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娘,於請於理於孝都不能推脫所以才磕了那個頭的話,娘很失望。娘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但自幼也讀了一些書,還懂得什麼叫受人滴水恩當湧泉報。娘才來但一路上打聽了不少事,知道大將軍治軍威嚴,之所以沒殺你還將我接來,是因為愛惜你的才能喜歡你的忠厚。”
“所以今天我就要告訴你,你可以不講道理甚至不守孝道,也要記住這忠厚二字!若是有一日你有負大將軍的信任,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今日我就要當著大將軍的面,在你心口刺上一個忠字!”
獨孤文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撩開衣袍再次跪下去,再次給方解重重的磕了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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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酒色財為吳一道泡了一壺茶,然後走到躺椅後面為吳一道按摩肩膀:“侯爺……小姐的親事,是不是定下來的略顯倉促了些?雖然小姐對大將軍心有所屬再難勸阻,可以小姐的身份,和那幾個女子一起定親是不是有些……有些……”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吳一道一眼,見對方還是閉著眼睛養神後繼續說道:“小姐金枝玉葉,就算嫁給大將軍自然也要做正妻,說句有些膚淺的話,大將軍之所以能有今日的一切,一大半的功勞都是侯爺您的。沒有咱們貨通天下行,這朱雀山大營就建造不起來。沒有咱們的船隊,糧食,布匹,兵器,甲械,這些東西也不可能源源不斷的運進來。”
“現在咱們貨通天下行全都是圍著朱雀山大營在運轉,如此之大的付出,旁人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