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
劉狄想了想:“城門守劉封是我侄兒,前陣子他說有幾批人先後進了城有些可疑,再聯想到黑旗軍就要進南徽道的事,他覺著沒準是黑旗軍先派進來打探訊息的探子。我讓劉封派人盯著那些人,要不先抓幾個問問?”
“也好”
宇文波點了點頭:“方解人還沒到先把探子放進來,這事他自然不敢亂說,所以即便人沒了他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而且這些人還可以做個籌碼,萬一談到那一萬郡兵的時候談崩了,還可以讓方解知道咱們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好”
劉狄道:“明兒一早我就找劉封去安排,將進城的可疑之人盡數拿了,如果是方解的人最好,不是方解的人再放了就是。這些人如果真是方解安排的探子,那麼咱們還能問出來一些有用的事。”
“事不宜遲啊!”
宇文波道:“讓劉封今晚就帶著人把那些人抓了,過不了三兩日方解的大隊人馬就會到,咱們審訊的時間並不多!再說既然是探子想必也都是機警之輩,不如早些下手。”
劉狄起身:“那好,我現在就讓人去告訴劉封拿人。”
“還有……”
宇文波想了想說道:“這事也不要告訴杜建舟了,那是個沒什麼膽子的人,讓他知道反而麻煩。又要羅嗦一些話,說什麼不要胡亂招惹之類的。”
“我省的!”
劉狄笑了笑:“就算方解見了他的人消失難道還敢怎麼樣?這是大孤城不是朱雀山,這是南徽道不是黃陽道,他要想踏踏實實的把輜重帶走,就老老實實的才對。”
……
……
方解帶著隊伍到大孤城的時候,南徽道總督杜建舟和城中幾位大人物都親自出來迎接,方解對於這樣的場面已經應付的遊刃有餘,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被眾星捧月一樣的迎進了城裡。
其實對方這麼熱情,未必就是好意。
以方解這個年紀有如此成就,若是心性不穩的,被這樣的場面熱捧的多了之後難免就會心氣逐漸浮躁起來,覺得自己不可一世,最終毀在這上面。這種事自古有之,而且比比皆是。
就在進城之前,驍騎校指揮使陳孝儒找了個機會貼在方解耳邊低語了幾句,方解微微皺眉後點了點頭,吩咐了幾句後陳孝儒隨即離開。劉狄和宇文波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有些笑意。
以他們兩個表現的最為熱絡,將方解捧成了上下幾千年無人可比之人,經歷的多了之後方解對這種伎倆也早已經習慣,只是謙遜的笑著回應。本來還懸著心怕劉狄他們如陳永浮在北徽道那樣難為方解的杜建舟見場面如何熱鬧倒也放了心,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輕鬆起來。
只是他心裡一直懸著一件事,那就是劉狄等人怎麼也不肯答應讓方解帶走一萬郡兵,這事終究是個隱患,誰知道方解會不會發飆。
一行人直接進了總督衙門,杜建舟特意吩咐人將城裡最好的幾家酒樓的大廚全都找了來,就在衙門廚房裡候著,待眾人落座之後,各色菜餚流水一樣送上來。西南魚米之鄉,所以在吃上也格外的講究,這些菜餚只看形就比北方菜系精緻許多。方解這麼多年在外,居然還有些菜叫不上來名字。
他也不怕露怯,凡是不認識的菜都要問一問,劉狄和宇文波等人對他更多了幾分輕視,真有城府之人那會這般的小家子氣。
“這是醉月樓撐門面的菜,叫雙獅踏月。”
杜建舟指著剛上來的菜介紹道:“做起來極為繁瑣,但滋味卻是一等一的佳品。當初先帝南巡至此,偏是最愛吃這道菜。”
“哦?”
方解道:“那我可要多嚐嚐!”
這話說的讓眾人心裡更是冷笑,心說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