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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大將軍!”
那校尉抱了抱拳道:“別再攔著卑職了,卑職能做的也就這麼多。若不是家中還有爹孃在長安城,卑職恨不得一刀碎了這囚車,與兩位大將軍一同反了!天大地大,總有咱們爺們建功立業之處!”
兩個老者互相看了看,只是搖頭嘆息。
正在這時候,忽然看到從不遠處的林子裡出來一個人,拎著把椅子放在官道中間,這人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來,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那隊人馬。看他樣子黑黑瘦瘦,若不是身上的衣服還算光鮮,看臉色就好像是個難民一樣。
“什麼人!”
前面幾個騎兵立刻催馬過去大聲叱問,後面的人立刻戒備,將囚車護住。
那校尉拎著刀子看著那人,臉色凝重。
“別怕,我只是想問個路。”
攔路的年輕男人笑了笑,黝黑的臉色卻有著一嘴潔白的牙齒,所以笑起來的樣子顯得特別燦爛,很和善憨厚。
“我要去黃陽道,不知道怎麼走,請問你們知道嗎?”
他問。
校尉催馬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人道:“順著這條官道一直往南就能到長江渡口,僱一艘船逆流而上**百里就是黃牛河與長江的交匯處,再順流南下走洛水就進黃陽道了。”
“謝謝!”
那人一直在微笑:“既然認得路,那咱們走吧?”
“走?”
校尉臉色立刻一變:“你是要劫囚車!”
那人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只是不認識路,請你們幫我帶個路而已。”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那校尉:“這是一位故人的親筆信,託我交給許孝恭和劉恩靜兩位大將軍,別說我認錯人了,趕緊麻利的把信送過去。如果看了信之後兩位大將軍決定去黃陽道了,那咱們就順路走。如果兩位決定不去……我只好一手拎一個帶你們去。”
“你好狂妄!”
那校尉用刀指著那人說道。
“對啊對啊……”
那人笑了笑:“我就叫燕狂。”
……
……
長江畔
從江面上捲過來的風帶著一股微微的腥味,因為戰火席捲的緣故,兩岸的漁民還是比以往找了很多,雖然不管是朝廷人馬還是羅屠的人馬都沒有洗劫百姓,但這種禍事百姓們還是選擇遠遠的避開。膽子大些的就找遠離軍營的地方打漁,家裡富裕些的乾脆搬到了遠處。
正是水暖魚肥的時候,江面上水淺處甚至能看到肥碩的大魚躍出水面。
兩岸綠景如畫,江面碧波怡人。
撲虎甩出去那根竹竿,竹竿上綁著的繩子抽打在水面上,啪的一聲,一條大魚就被直接抽死,那繩子一卷,大魚就被拽了回來。他將大魚隨手丟在一邊草地上,那頭老黃牛過來開始啃,似乎對這條魚還有些不滿,竟是從鼻子裡哼了幾聲。
撲虎今天卻似乎沒有心情和它計較,看了看遠處已經列隊以待的鐵甲軍,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
楊堅緩步過來,走到他身邊站住,伸手在老黃牛頭上摸了摸:“那麼漫長的年月裡,陪著你的一直是它……我總是在想,人慾長生窮盡手段而不得,偏偏是這畜生,明明早就該死了,竟是能一直活著。”
老黃牛似乎很畏懼他,往一邊躲閃了一下。
撲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是它逆天,是我抽了自己三十年修為給了它。沒想到它竟是適應了下來,而且連性子也轉了。”
楊堅一驚,扭頭看向撲虎:“你……這是何必?”
撲虎的三十年修為,即便是他也要動容!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撲虎,當初他們兄弟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