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解沒理他,過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次動的太深,整個朝廷幾乎都廢了。所以接下來獨孤你的事要比以往重的多,本來散金候已經跟我提過三四次了,他打算從朝廷裡從黑旗軍裡退出來,把貨通天下行也交給朝廷。但是最近的事多到一天當三天用都忙不完,所以我否了,再等一陣子吧,他想休息還沒到時候呢。”
“新選朝臣的事,獨孤你和散金候商議著辦。至於清算……讓魏西亭去幹就是了。”
獨孤文秀現在終於理解,方解說調魏西亭回來有重要的事做是什麼。魏西亭這個人性格很冷硬,做事幾乎不留餘地。清算控天會餘孽的事,交給他來幹最合適不過。看樣子方解不懼怕把事情搞大,藉著刺殺方解這件事來處理一些其他事,也算是師出有名。
魏西亭是個激進派,在這些方面比獨孤文秀要強。獨孤文秀是個溫和的人,連當年欺負他們母子的人,他都能原諒,這般謙和溫遜的性子顯然不適合搞清算。魏西亭沒有背…景,沒有家族,他無所畏懼。
至於魏西亭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方解都不在乎。
現在,他沒什麼在乎的。
“臣明白,臣覺得,從西南諸道調過來一些文吏最合適不過。這些人在西南已經做了好幾年事,可以重用的人不在少數。其中自然有些人當初是帶著目的來的,不過到了這會兒什麼目的他們早就都忘了,不敢想起來。而且西南諸道最穩固,就算調過來大批人手也不會出現什麼亂子。”
“嗯,允了。”
方解點了點頭:“西南可以多調一些人,另外……再等上一兩年,待大局穩定之後,你就要著手江南諸道的事。現在還不能大規模的動人,等等魏西亭吧……等魏西亭把長安城的事弄利落了,我就讓他去江南,他負責把局面弄亂,你負責去收拾局面。”
“倒是難為魏西亭了。”
獨孤文秀道。
方解笑了笑:“你們兩個不一樣,你立志安邦定國,而他的心思是青史留名。這種事交給他,比你做的漂亮。他的心腸足夠冷硬,殺人也好,抓人也好,他都下得去手。江南那邊不會少死人,一旦魏西亭把百姓鼓動起來,到時候誰都擋不住。”
話題到了這,獨孤文秀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擔心:“臣覺著……規模太大的話,對國體影響甚巨。”
“我知道。”
方解點了點頭:“一旦百姓開始失去畏懼,他們就會變得暴戾,變得不可控。我不可能將所有阻力都剷除,但百姓可以。我需要這個力量……你們擔心的事我都考慮到了,所以我已經畫了個圈子,告訴魏西亭不能超出這個圈子。”
“一旦失控的話……”
獨孤文秀看向方解,欲言又止。
“不會禍及你們的。”
方解道:“我還沒糊塗。”
……
……
“現在才是真真正正的百廢待興。”
吳一道微微前傾著身子說道:“這次清算下來的話,朝臣基本上就要換一茬了。外界盛傳主公您動了真怒,要殺些人是誰也勸不住擋不住的。所以那些被觸及了利益的人,暫時不敢造次。不過隨著魏西亭的差事辦的越來越狠,估摸著反彈很快就會到了。”
方解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湛藍湛藍的天空:“從東疆回來的時候,你就跟我提過這件事。當時你擔心的是,一旦將清算的主動權從官員手裡放在百姓手裡,那麼規模就大的超乎想象。而且一旦形成浪潮,誰也控制不住。”
吳一道略微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臣直言,主公到時候,怕也控制不住。”
“先放任著吧。”
方解喝了一口茶後說道:“要想真正的清算,靠官員是不行的。哪怕都是我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