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的鬆開手:“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算了,咱們再存一壺就是了,說不定再一個十年也未必見得到他。”
老闆娘一笑,嫵媚頓生。
她踮起腳在蘇屠狗的臉上親了一下,轉身出了廚房。蘇屠狗揉了揉自己被親過的地方,傻傻的笑了笑。高高舉起菜刀,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外面傳來方解和老闆娘開玩笑的話語,蘇屠狗側耳聽了聽隨即嘆了口氣:“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了。”
“十年陳釀?”
簾子外面方解的聲音有些發顫:“別打算隨便拿一壺酒就號稱十年陳釀,然後把我欠了你的酒錢一鼓作氣都騙回去……少來這套,色誘對我也不好使!”
“什麼?不收錢?那你不早說!”
“哎呀呀……這酒真不錯,粘稠的都能拉出絲來了,真存了十年?你可別告訴是勾芡的啊?”
緊跟著蘇屠狗聽到一聲慘呼,他知道老婆杜紅線肯定是又在發飆了。想起這十年來兩個人的生活,蘇屠狗忍不住一陣唏噓。
放下菜刀,他蹲下來點上菸斗。
也不知道是在心疼那壺酒,還是想起了什麼值得緬懷的事。
……
……
一個人吃狗肉燉鍋確實有些無聊,方解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不過他又有些慶幸,幸好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不然這一壺十年的梨花釀怎麼可能被他獨吞?想起付寶寶和李敢當那些傢伙的嘴臉,他將酒壺又往身邊拉了拉。
很小家子氣。
十年梨花釀的威力不容小覷,本來酒量就不怎麼出彩的方解喝了兩杯之後就已經微醉。感覺身體裡漸漸的暖和起來,他索性將皮袍脫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這酒的威力在初喝下去的時候並不明顯,但幾分鐘之後開始在他腦子裡發威。
漸漸的,他的頭變的越來越沉。
就在他猶豫著能不能再喝一杯的時候,放在一邊椅子上的衣服被人拿開。一個人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醉眼朦朧的方解轉過身看了一眼,本以為是來了熟人卻發現面前這個人他不認識。
可只一剎那,方解猛的坐直了身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坐著的人,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你?”
那男子一襲青衫,洗的有些發白。
方解沒聽到門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看著那張乾淨但又帶著些滄桑的臉,他竟是如前世初見女友家長的時候,渾身的不自在。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椅子,試圖站起來。
“請我喝一杯?”
青衫男子笑了笑,指了指方解面前的梨花釀:“從外面經過的時候就聞到了這酒香,忍不住進門來瞧瞧什麼樣的人在喝這樣的好酒。我記得這酒十年前我喝過一次,年份沒有你喝的這一壺久遠,但也是極好的。”
“你是個酒鬼”
方解被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他確實沒有這個意思。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竟然這樣的侷促不安,竟然這樣的緊張害怕,竟然這樣的不知所措。偷西瓜的時候被人抓住,他也沒這樣慌亂過。再甚一些,偷看孫寡婦洗澡被發現也沒這樣慌亂過。
青衫男子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很多年沒人說我是個酒鬼了,以前在長安城的時候倒是經常被人這樣罵。”
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不過那個老傢伙罵我酒鬼,是因為整個長安城只有我和他搶酒喝。也不知道十年不見,他的好酒是不是還藏在書架第二排的《道德經》後面。”
方解沒聽懂這句話,一點兒都不懂。
“你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