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深,還是真如表現出的這般無怨無悔……
我強行移開視線,微眯起雙眼,目光掠向外面的天空。殘陽如血,卻異常絢麗。薄雲似幻化的紅霧,飄渺虛無,詭秘難以捉摸。是夕陽映紅了白雲,還是白雲映襯了夕陽?
我擁有很多,拿出任意一樣都是旁人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的。可我也失去了很多,那些失去了的,即使傾盡所有也換不回。就像顧慧中所評價的那樣,很多時候,我連對自己都是殘忍的。
目光看向雙胞胎,兩張略顯稚嫩的臉龐,身體透著少年獨有的清新而又青澀的氣息。那樣的年輕,又是那樣的鮮活。
我的弟弟們,兩個不過才十七歲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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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糾糾纏纏,剪不斷理還亂。也許,沒有了愛,恨也不會獨立存在。
待我再度踏回雍京時,該與這一切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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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起程去西北,我放下手頭所有工作,親自送承歡回宮。從謀劃如何得到軍權的那天開始,心裡就有了送他再入虎口的準備。可真當這一天來臨,除了無言凝望,只剩下滿心愧疚。在這幾年時間裡,我傾盡我所能教授他。孃親死去的那一剎那,我方明白一個道理。保護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不是自己變強,而是幫助他變成最強的。
還未踏進承歡的居所永樂殿,已聽到裡面熟悉的說話聲。我拉著承歡大步走入,環視一圈,來的真叫齊全!
顧康健掃了眼承歡:“大家得知十弟回來,專門前來接風。”又看向我,“再者五弟即將離京赴任,亦算為你送行。”
我輕推承歡道:“承歡,上前給諸位哥哥問個安。許久不見,難為大家都惦記著你。”
承歡依言禮數周到的請安問好,這兩年猛竄個頭的他抽高不少。除了在我面前還留有昔時三分調皮,在餘人面前舉手投足儼然小大人一個。
我笑道:“原本該是我一一上門告別,最近忙昏了頭,還請大家海涵。”
“五弟(哥)太見外了。”眾人答時表情各異,堪比染坊。
事到如今,結局早已成了定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連惺惺作態都屬浪費感情。我就不信太子、老三之流對我重掌軍政大權的事心裡能舒坦的了。無所謂,來日方長,帳一筆一筆慢慢算!
“去拿酒來。”我吩咐道。看著屋裡眾人:“明兒天不亮我就得起程上路,今日先簡單敬各位幾杯,他日回朝,咱們在好好聚聚!”
下人們手腳利索,不一會酒就拿了上來。我瞥了眼個頭小到可憐的酒杯皺眉道:“去換大的來!如此小家子氣怎能表的心意!”
轉眼酒碗換了上來。我一手拿著酒碗,一手拎著酒罈最先走到顧康健面前,親手將兩碗統統倒滿。道:“我是諸位兄弟中學問最差的,臨別在即,離愁難解,不知所言,若是說錯了話還望大家見諒。”
顧康健平端著酒碗,眸色沉沉。
我道:“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飲奈若何!我喝乾,您隨意。”言罷往顧康健酒碗重重上一磕,酒水濺落,我仰頭喝盡。
顧康健眸子閃了兩閃,定定看著我,也是一口喝乾。
我笑道:“痛快!”
來到顧成雙前,也是倒滿酒水。
我道:“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照舊我喝乾,你隨意。”酒碗相扣,清脆凜冽。顧成雙眼中少了傲慢,皺著眉頭喝下酒。
第三個是顧天賜,我呵呵一笑:“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乾杯。”
顧天賜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