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
這位被發現的少年就是騎馬過來的,人已經憔悴疲憊,那匹馬也到了崩潰的邊緣,看到有設卡攔路的,這位騎馬少年下意識就要衝過去,看這個樣子,大家根本不想攔住,你一人一馬進徐州地面能幹什麼,還不是關門打狗的結局。
所有人都束手旁觀,也有騎馬的慢悠悠的上馬,放這麼一個進來,怎麼也要追上去的。
不過這少年和馬匹應該到了極限,才衝過卡子十餘步,少年的坐騎嘶鳴一聲,直接癱倒在地上,少年也從馬上摔落。
大家短暫愕然之後,急忙過去檢視,馬匹已經脫力而死,少年也摔得爬不起來,懂行的人能看得出,坐騎就不必說了,少年只怕兩天沒吃飯,要不然不會狼狽成這個樣子,很可能路上還遭遇了什麼事,身上還有血跡和傷口,但內行人還看出點別的,這少年家境很不錯,那衣服雖然破損髒汙,卻是上好的料子和做工,佩劍和馬具也都不含糊,想來是大富之家的公子哥。
這樣的人物落到這般境地,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對這個事很感興趣,可也懶得問,只有人沒好氣的說了句:“你腦子壞了嗎?居然敢在進爺的地盤撒野!”
結果這句話卻讓那緊咬牙關裝作昏迷的少年睜開了眼,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們說的進爺可是趙進?”
一提到趙進的名字,所有人都鄭重起來了。
“趙進不是隻在徐州州城那邊有名嗎?”少年又問了一句。
“如今整個南直隸,誰不知道進爺的大名,那可是嚇退朝廷上萬人馬的趙天王,可不光是徐州。”事情越傳總是越誇大,大家說得玄乎,也覺得自家臉上有光。
“我要見趙進,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見趙進,快送我過去,不然耽誤了,你們誰都吃罪不起!”沒曾想說了這個,那少年又是吆喝了起來。
若不是有人走南闖北,很難聽出這少年官話裡的山東口音,加上這穿著打扮露出的家世底氣,還有這一身辛苦痕跡,讓大夥頓時重視起來。
是不是十萬火急要請進爺判斷,可真要耽誤了什麼事,事後追究起來,那隻怕不是自家性命能交待的了,而且眼下想瞞都不能瞞,天知道身邊有沒有趙字營的內線在,有時候半夜喝酒的醉話,第二天都能讓趙字營知道
一幫人忙碌起來,有人弄了輛大車,把那少年裝上去,又去討了些熱湯水喂著,幾個騎馬的跟在一旁。
這少年果然是餓極了,加了鹽的高粱糊糊喝幾口下去,立刻有了精神,有人就湊上去閒談盤問,總不能什麼人都送到進爺跟前去獻寶,萬一有個差錯又是麻煩。
不過這少年連自己的姓名都不報,口風嚴到了幾處,只是說自己在路上曾被黑店盯上,雖然逃開了,可路上又碰上了劫道的賊人,結果折騰的一路都沒有休息。
山東地面上太亂,第二年的遼餉剛過,盜匪蜂起,連官道都不安全了,這個倒是大家都知道的。
就這麼走到天黑,少年說自己姓李,吃完熱湯熱飯之後,體力和精神都差不多恢復,他拒絕了休息一晚的提議,說事情緊急,晚一刻都有可能耽誤大事,咱們晚上快馬趕路。
看著這李姓少年的緊張急切,大家越發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一方面安排他走夜路,一方面加緊朝著的何家莊那邊傳遞訊息。
陪著李姓少年的人不住變換,內衛隊幾個強手輪流出面套話,等過黃河的時候,和這少年同船就是馬衝昊。
“大概是東昌府那邊的人,出身大富之家,武功底子很不錯,的確有急事要求見,口風很緊,別的就問不出了”
訊息不斷的報過來,趙進卻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說破天也不過是一個少年,能在趙字營的地盤上掀起什麼風浪,到自己跟前的時候,隨身帶銳器都不可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