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可在建州女真韃子打過來的時候,那千戶帶著家人逃跑,少不得要帶著僕役伺候抗活,姚七因為年輕力壯又被選上,跟著一路逃到了皮島那邊,這比起建州女真治下做牛做馬甚至身死那可好太多了。
在遼鎮管著一處屯堡的千戶算是個人物,有田地,有屬民,有自己的場面,可在皮島這邊,千戶毛都算不上,守備、都司、遊擊甚至參將都栽在苦挨,等待渡海南逃的機會,你從前的體面誰還理會,惹火了,抽生死籤送你去遼東抗金,那就是九死一生的活計,你還不能不去。
姚七的本管千戶頗有身家,傾盡所有的銀子撒出去,總算可以留在皮島不動,但也僅僅買個不動而已,除了家人之外的丁壯全要歸東江鎮調配統轄,姚七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成了東江鎮的兵丁。
眼看就要抽籤去遼東送死的時候,皮島卻來了許多大船,說是要用糧食和皮島要緊的物資換取人口,儘管大夥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做這個生意,可姚七卻知道自己的千戶老爺一家成了最先走的一百戶,而且姚七還知道為了先走,千戶老爺把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了毛帥身邊的一位親衛。
就在這次船來之後,派去遼東那邊送死的差事少了很多,大都是在鴨綠江一線活動,而且毛帥的親衛和部眾整日裡在皮島和東江鎮各處點檢,將身有武技、經歷過沙場的人挑選出來,姚七這樣只幹過農活的角色都被甩了出來。
姚七也不知道這突然的安排是為了什麼,但他只有照做的份,第二次更多大船來到,姚七就被送上了船,上船之後說是要被帶到大明那邊,這突如其來的好運氣讓姚七都蒙了,難道就這麼離開這皮島的兇險死地,直接去大明太平世界?
在船上直接就要簽下死契,要為一個叫趙進的大地主勞作二十年,不籤這個死契,那就直接從船上丟下海去,姚七倒是沒什麼所謂的畫押簽了,在遼東本就是做這個出身,去關內太平地做好歹賺個安生,而且他做慣了長工的,聽這死契的條件,比和本管千戶籤的那個要有良心太多。
而且誰敢不籤,不說那船上的水手凶神惡煞的樣子,押船的那些青壯一看就知道是見過血的廝殺漢,這等殺氣,姚七在東江鎮都沒見過太多人有,皮島那邊上船的有人覺得不服,想要講什麼王法,直接被長矛戳了幾個血窟窿,丟海里去餵魚了。
就有一件事姚七糊塗著,本管千戶全家應該都去投奔北直隸的有錢親戚,怎麼他兒子這次還跟船回來,還吆喝著講去那邊種地有這樣那樣的好處,能過上什麼樣的好日子。
姚七他們這船的人在山東登州府上岸,上岸之後就有人過來接,雖說看守的嚴密,而且同樣兇悍氣質,可可這陸上和海上不同,那時人在船中,茫茫大海,想逃都無處可逃,可現在是大明山東地界,去那裡不是去?大家在遼鎮都是良民百姓,憑什麼簽了死契給人做牛做馬一輩子,再說了,登州府這邊那麼多過來的遼鎮軍民,鄉親們彼此照應比什麼都好。
膽子小的,帶著家眷的,在遼鎮也沒什麼指望的,都是聽天由命,在關內本來就沒有什麼指望依靠,從兵災沙場好不容易逃出來,能有個安身立命的處所就不錯了,而且他們和姚七想的差不多,這個東家給出的條件可比遼東那些大明將主要實惠多了,心裡還存著分指望。
而膽大的,在遼鎮還有幾分真假體面的,孤身一人的兵痞,自然不願意這麼認命,三五成群的暗自勾連議論,只是打算著怎麼逃出去,還有人想著直接殺了帶隊領隊的人,拿了他們的兵器財物再走,大家還彼此打氣,說現在是大明王法地界,他們未必敢動手殺人,咱們怕什麼?
最開始鬧了兩次,而且就是在靠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