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隨意的走在東宮中,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玫瑰園中。暗夜中,四處飄蕩著玫瑰的芳香,只有被籠罩在如此安靜的花海中,漣漪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所以要更堅強的活下去。手背緊貼在腹部,似乎能感受到孩子強有力的心跳。
“你似乎心情很不好?”身後突然響起納蘭夜染戲謔的聲音。漣漪微轉過身,那絕美如天神的男子便再次映入了眼簾。
漣漪沒有回應,而是繼續站在花海間,她怎麼會那麼愚蠢,再次來到玫瑰園中呢。她不該在與他糾纏不清,不能讓他擾亂她的心智。
“究竟怎麼了?”納蘭夜染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上前將她攬在懷中。夜露凝重,她身上的衣物竟然如此的淡薄,怎麼就如此不會照顧自己呢。納蘭夜染輕嘆,脫下身上的錦衣披在漣漪身上。
“謝謝。”漣漪生硬的吐出兩個字,不著痕跡的退出納蘭夜染的懷抱。“夜深了,我要回去了,衣服,明日我會差人送回去給你……”漣漪話音未落,輕一轉身,衣服刮在凸出的玫瑰枝頭,竟然劃出一條寸餘的口子。怎麼會那麼粗心呢,漣漪一臉的窘迫。
納蘭夜染低笑一聲,再次將漣漪拉入懷中。“我的衣服破了,你要怎麼陪我?”
“我,我再做一件新的給你吧。”漣漪吞吐的說道。
“不要,我只要這件。”納蘭夜染如小孩子般固執的說道。
“那我幫你補上吧。”漣漪無奈,只能將納蘭夜染帶回鸞鳳宮中。
漣漪坐在桌案旁,在刺繡盒中翻出與衣衫同色系的絲線,藉著搖曳的燭火,一針一線的縫補起來。納蘭夜染一直賴在她身邊,笑嘻嘻的看著她。雙手卻沒有閒著,而是不停的擺弄著手中的兩個枯黃的稻草。
“你幹嘛總是看著我。”漣漪別他灼熱的目光盯的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我孃親。”納蘭夜染難得認真的開口。“我小的時候,她也經常坐在燭火下給我縫製衣衫,那種感覺很溫暖。”
是啊,溫暖,自從孃親去世後,他便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而如今從漣漪的身上,他竟然強烈的感受到了暖意。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 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漣漪一邊穿針引線,一邊淡淡的吟道。大概是將為人母吧,她竟然會被一首詩深深的感動。
“送給你。”納蘭夜染終於結束了手上的忙碌,將手掌攤開舉到漣漪面前。一個精緻的栩栩如生的草螞蚱安靜的躺在他手心。
【文】漣漪淡然一笑,接過他手中的草螞蚱來回的把玩。“你竟然會編草螞蚱?”
【人】“恩,小的時候我孃親交給我的,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
【書】漣漪與納蘭夜染在鸞鳳宮中,從深夜一直聊到天明,講著各自兒時的往事。當第一道曙光穿過地平線,納蘭夜染才匆匆告辭。
【屋】漣漪熬了一夜,天將亮的時候,才懶懶的睡了下去。漣漪有身孕,身體越加的虛弱。卻還要故作堅持。
“娘娘,該起身了,風御醫在殿外求見。”小菊推門而入,輕聲喚道。
風輕揚?一大早的,他來做什麼呢。漣漪胡亂的想著,在小菊的服侍下起身向正堂而去。
“風輕揚參見太子妃娘娘。”風輕揚撩起衣襬,單膝跪地。
漣漪緊蹙眉心,不解的看著身前的風輕揚。他大清早前來,又行如此大禮,究竟所為何事?“風大哥可是有事?”
風輕揚抬眸看了眼漣漪身側的小菊,欲言又止。漣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對小菊使了個眼色,後者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風大哥,姐姐的事兒,我真的很抱歉。”漣漪輕聲嘆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