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直如松,紅衣罩傲骨,煞眉壓凝眸,襟舞襯劍鴻,正是:一劍在手,萬夫莫開。
龐家數位家僕竟不覺皆後退半步。
“展昭!!”龐太師頓時咬牙切齒。
金虔一旁一看,心中暗叫:啊呀,又要開打?!身形一低,就想偷溜,剛彎下半寸,就聽身後包大人沉聲道:“龐太師!”
只見包大人緩緩起身,利目凝光,開口道:“請太師回座。”
“包大人!”龐太師回身怒目而視,喝道:“你敢攔我?”
包大人站在公案之後,身形如山,高聲道:“本府如今乃是奉旨出巡欽差,所到之處如聖駕親臨,龐太師難道要觸犯聖駕不成?”
龐太師白眉一豎,道:“包大人,你莫要以欽差身份壓人,老夫堂堂太師,還怕你不成!”
包大人雙目一瞪,雙手抱拳,向上舉道:“難道太師要讓本府請出尚方寶劍才肯罷休?!”
“你……”龐太師一時語塞,站在大堂中央呼呼直冒氣。
“爹,”一旁安樂侯龐昱突然開口道:“爹不用擔心,那包黑子沒有絲毫證據,根本不能將孩兒如何,孩兒今天就奉陪到底!”
龐太師轉頭,皺眉道:“可是……”
“爹,您不用擔心!” 龐昱嘴角鉤上一絲冷笑,臉中央紫黑索印宛若毒蛇一般扭曲,繼續道,“您安心回去坐下,孩兒自己能解決。”
龐太師這才點點頭,回身坐回到太師椅上,身後家僕也隨後站回原處。
開封府眾人也一一歸位。
金虔見到展昭回位,才鬆口氣,趕忙又往後撤了幾步。
包大人慢慢落座,深目望著堂上安樂侯龐昱,突然猛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龐昱,你坐鎮陳州府,卻將陳州旱災隱瞞不報,害死百姓無數,罪惡滔天,還不認罪?!”
“包大人!”龐昱略一拱手,道:“包大人何出此言?本侯蒙聖上封賜安樂侯,本就是個閒差,根本無甚實權,這陳州旱情之事,何時能輪到本侯管轄?就算是有平民百姓因旱情身亡,包大人也應該去質問那陳州知府,為何來問本侯?”
此言一出,大堂上頓時一片滯靜。
金虔站在展昭身後,心裡咂舌:
嘖嘖,這小螃蟹果然是刁鑽狡猾,一個“安樂侯”的頭銜也能成為脫罪的藉口。可惜,那個鯰魚知府早已認罪,還做了汙點證人,小螃蟹您就等著被指認吧。
果然,就聽包大人高聲道:“來人,帶陳州知府李清平。”
“帶陳州知府李清平——”
一會功夫,就見兩名差役壓著一名人犯走了上來。
只見此人髮髻散亂,囚衣裹身,溜尖下巴,三道細長鬍須散落胸前,正是陳州知府李清平。
一到大堂,李清平就立即撲倒在地,面朝青磚,高呼道:“犯、犯官李清平叩見包大人!”
包大人微微凜目,沉聲問道:“李清平,本府問你,你身為陳州知府,卻為何將陳州災情隱瞞不報,導致無數百姓餓死街頭,無數災民流離失所?!”
“犯、犯犯犯官、官……”李清平身若篩糠,嘴裡嘀咕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
一旁的安樂侯龐昱倒先開了口道:“李清平,你抬頭看看堂上還坐了何人?”
李清平這才抬頭,一看到大堂旁側落座的龐太師,立即臉色大變,豆大汗珠冒了一頭。
“安樂侯爺,本府並未叫你答話!”包大人臉色微凝,沉聲喝道。
“包大人,”龐昱冷笑道,“本侯只是想到李大人和家父乃是舊識,李大人的高堂和家父也是世交,所以想提醒李大人在臨死前見見故人罷了。”
“龐昱!”包大人突然怒喝一聲,“你若是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