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中嶋実花勉強接受了這個結果,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中嶋実花的房間還是那個樣子,簡單的桌椅擺設,放置在書桌上的銀色輕薄膝上型電腦。
中嶋実花走進其中,隨後扭頭看向身後的渡邊小百合,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去做的。
自己還欠她一個道歉。
中嶋実花回過頭,理正了自己的衣襟,深深地對著渡邊小百合正式鞠躬道歉:「對不起,小百合。」
她向下鞠躬,腦袋也壓下,希望能得到對方的原諒。
十秒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渡邊小百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中嶋実花懵逼地抬起頭,看著渡邊小百合:
「小百合……?」
為什麼要笑?
她有些鬧不明白。
「你的身體還躺在醫院裡面生死未卜,渡邊小姐你為什麼還笑得出聲?」
明明情況都已經這麼嚴峻了。
中嶋実花完全弄不清楚對方的笑點在哪裡。
正當她還想發問的時候,渡邊小百合卻笑著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況且又不是実花姐開車把我撞進醫院的,為什麼你要這麼自責呢?我覺得這樣的実花姐很好笑,所以就笑了。」
「実花姐好心地幫我墊付醫藥費用,這已經是盡了普通人最大的幫助了,我為我能遇見実花姐這樣的好人露出笑容有什麼不對?」
「這……」中嶋実花有意反駁,但從對方的話語中居然找到任何反駁的地方。
「而且就只是因為生活上的不幸,我就不能笑了嗎?我還活著啊,我的身體還活著,我還在這裡,能和実花姐對話,這不就已經夠了嗎?倒不如說被那麼一輛卡車撞到我竟然都還能活下來,這不是最值得慶幸的地方嗎?難道我不應該笑嗎?」
「倒不如說,我現在應該要對実花姐說一聲謝謝,這兩天謝謝実花姐對我伸出援手,至少治療我的那筆錢我爺爺奶奶是拿不出來的。」
「……」中嶋実花。
中嶋実花突然有些無言以對。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個女生都全部往好的地方想。
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己未免也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這一年以來都在遊戲人生,根本就沒有對生命的敬畏感,所以聽見渡邊小百合的話,也是大有感觸。
「你還真是一個樂觀的人啊……小百合。」
「認識我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渡邊小百合眨了眨眼睛:「實際上以前我也很悲觀。但也是那個時候,我在実花姐你的歌曲中得到了跨越低谷的力量。」
「我這種人那能給別人力量。」
中嶋実花又好笑又頹喪地說道:「不過我的確非常佩服小百合,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在這種困境下都還能露出那種笑容,我就做不到了,我已經快是個死人了。」
她深深地嘆息著。
但誰都沒料想到,渡邊小百合目光歸於平靜,她直接開口了:
「是因為白血病嗎?実花姐?」
注視著中嶋実花驚愕抬起頭的表情,渡邊小百合繼續說道:
「我在很久之前確實從実花姐你的歌聲中獲得了力量。」
人是十分感性的動物。
有時候只是一部經典的電影、有趣的動畫、一句貼心的話語、一首悠然的歌曲便能起到鼓舞別人亦或是讓人落淚的作用。
渡邊小百合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她對中嶋実花只有純粹的感謝,不止是感謝現在的她,也感謝以前的她。
在靜默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