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北川寺消失在街角,神谷未來深吸一口氣,接著又吐出一口氣。
「又是兩三天見不著面了嗎?」
神谷未來不禁有些惆悵。
這惆悵的情緒,猶如突如其來的夏雨,不知不覺就在心中滋生。
神谷未來都快沒有什麼信心了。
北川寺到底怎麼看她的,自己在對方的心中又是怎麼樣的地位呢?
至少現在的關係還是不上不下的,神谷未來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直拳都打在了鈦合金上面,不僅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把自己給打得拳面疼痛。
唯一有所長進的,或許就是心中對北川寺的好感了吧。
神谷未來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應該是喜歡上北川寺了。
喜歡就是喜歡,那就是做不了假的情緒。
神谷未來不是沒有想過主動向北川寺表白這個選項,但一想到可能會有被拒絕的風險,心口就莫名地有一種陣痛感。
嘻嘻哈哈的當玩笑糊弄過去倒也不是不行,可下一次開口就難了。
很多人沒想到的,神谷未來都想到過。
平日裡機靈古怪的她,在表白這方面似乎意外的純情與認真。
神谷未來一步一步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心思翻湧。
接著——
她裝在書包裡面的智慧型手機傳出了受信的聲音。
神谷未來下意識地接起,雙眼看去。
『我和繪裡的家庭旅行,要一起過來看看情況嗎?可能到時候中嶋小姐也會跟過來。我們幾個人去沖繩島。』
一如既往的簡潔發信方式。
「這算是正式邀請吧?」神谷未來疑問。
「這應該是正式邀請。」神谷未來回答。
神谷未來將手機猛地塞進書包裡,白玉般的耳邊泛著紅暈。
正如前文所說,女生總會有莫名惆悵的時候,總會有陰雲密佈的心情。
可是現在——
雲散了。
……
「這是你要的公寓滅門案的資料。」崗野良子將一疊調查資料交給北川寺,接著她看了一眼四周,語氣古怪:「真沒想到,你這個小子竟然選這裡當作我們的碰頭的地點。」
她與北川寺現在處於湖畔公園的長椅處。
在有柵欄保護的長椅邊,有櫻花不斷飄落入水。
清澈的水面泛著夕陽,透出迷人的光暈。
據說石川快鬥藏屍案後,政府又批錢下來將湖畔公園重新修繕了一遍。
現在這裡單看風景的話,倒也是一處不錯休閒鍛鍊的地方。
可誰又知道,曾經有許多女性長眠此地?
「單純是因為這裡好碰頭。」北川寺接過資料解釋道。
對這個解釋,崗野良子卻是聳聳肩,點燃了煙。
紙質的資料經過崗野良子整理,被乾淨的分成了兩疊。
根據崗野良子所說,第一疊是關於公寓滅門案一家三口的個人資料,第二疊是關於警方出警,以及後續對案件下定的定義。
活下來的父親名字叫做飛騨安。
而死去的母女,一個名叫飛騨杏子,另一個女兒叫做飛騨真那。
但奇怪的是,飛騨安雖然被搶救過來,但卻在有一天離奇死亡了。
說他是離奇死亡,是因為他的屍體在醫院被發現的時候,腦袋上正插著亮閃閃的鏡子碎片。
透過監控錄影,警方發現,竟然是飛騨安自己手持鏡片將其插入自己的腦袋之中的。
「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脆弱的鏡片能夠剖開厚實的面板,然後還洞穿了頭骨,依照飛騨安的腕力,這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