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輝夜乾乾地笑了一聲，然後羞愧地低下頭：
「對、對不起，北川法師。一直以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隻要一接近四方神社……藏在月晦鏡之中的她……就會將我的身體佔據。平時有四方家的人監視，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告訴你這些事。」
在四方輝夜的講述下，北川寺也算是得以驗證他心中所想了。
正如北川寺所思考的那樣，剛才利用月晦鏡與月望鏡對付北川寺的就是已經死去多年的四方輝夜。
四方家將她的靈體保留至今，並且還騰出現在這個四方輝夜的肉體，是因為死去多年的四方輝夜距離不死之法只差一步距離了。
「不死之法……那其實是不死之藥。」四方輝夜張了張嘴，開口說道：「以月華常年溫養……隱藏的神藥……」
唔！！！
一說到這裡，四方輝夜臉上就出現了痛苦之色。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一樣。
見到如此異狀，北川寺眯著眼取出了兼定。
腦中的劇痛轉瞬之間消失，四方輝夜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等到她好不容易地緩過氣來，北川寺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推論，在四方輝夜的講述下也越來越完整了。
四方家為何常年在月幽山鎮壓躁動的黃泉？
為何投入如此大的精力，那怕族人身死也不願搬離這裡？
這其中最關鍵的東西，就是四方家世代相傳下來的……不死之法……也就是不死之藥製作手法。
四方神壇。
月晦鏡、月望鏡。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死之法而已！
為此，族人被荒邪之物吞食身軀，怨靈侵襲……都再所不惜。
一切都只是為了『不老不死』這一追求而已。
第四百二四章 月相
不老不死。
這正是古往今來無數人所追求的東西。
誰又願意死後化作一捧黃土呢？
為了不死之藥，四方家甘願向黃泉之中填入自己族民的性命。
四方神壇也就是由此誕生的。
積蓄下來的月華不止是用以壓制黃泉以及晦月時，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為了完成不死之藥。
「其實家傳的靈具就只有月晦鏡而已。」四方輝夜看著自己胸前的靈鏡：「月望鏡是後面才製作出來的……開啟第五座神壇的鑰匙，但就算製作出月望鏡……它也只是一個半成品，要經過月華的充分溫養才能作為鑰匙。」
她繼續說了下去。
在四方望月那個年代，四方族中就已經四處流傳著不死之藥已經完成的傳言了，作為當時月之巫女的四方輝夜也被不老不死的這一幻想所吸引，她一人前往月蝕洞，將供奉在神龕中的月望鏡取下。
而那也是四方家沒落的開始。
由於當時的月望鏡就只是一個雛形、半成品。在脫離神龕的幫助後，它根本無法收束月華。
那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龐大月華一瞬間就將四方輝夜的身體炸成了血漿。
失去肉體後，四方輝夜將自己的靈體寄託於月晦鏡之中。
她的靈體儲存完好，但失去肉體的月之巫女是無法發揮她的作用的。
為此，四方家主做出了選擇。
重新選出替補的月之巫女……其實就是為四方輝夜再尋找一具身體。
而這個目標也就是四方望月。
將月晦鏡交給四方望月，並且將她送往月蝕洞經受黃泉之氣改變身體，讓她無法抵抗四方輝夜。
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
四方望月變成了四方輝夜，儀式也能繼續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