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穿著黑背心,長相氣質都很社會,非學生相,雖然沒戴金鍊子,但叼著煙蹙著眉頭的凶神惡煞表情也跟沾黑的混混們差不多了。
王航:「你們有什麼事嗎?找誰?」
「哼……找誰。」為首的嘴巴歪斜著,咬著煙屁股,舉起手機看了眼,問,「哪個姓王?」
王航:「……我,你們是?」
「他姓王。」為首的給後面的朋友們強調,交換了眼色。
而後一群人一擁而上,按著王航腦袋開打。
林吾野眼疾手快,抱開了王航的貝斯。
王航大喊:「你們誰!?我叫老師了!我告訴你們這裡是學校!」
「學校?打的就是你們這群大學生!呸,小白臉!」
歲崢嶸嘴賤,嘿嘿笑了下,看熱鬧道:「哇草,大哥,你跟他有仇就有仇,扯我們大學生幹啥?」
歲崢嶸說話口音重,就算沒有那個意思,但挑釁味兒依然很濃。
黑背心有個朋友聽不慣他瞎嗶嗶,像扇耳光一樣,拍了他的蓬蓬頭。
歲崢嶸的頭髮就是雷區,只許自己人碰,別人碰了立刻炸,吉他一舉,上去就開幹。
李星秀上前勸架。
林吾野一樣一樣不緊不慢護樂器,收東西。
臭男人們一旦打起來,嘴裡出個聲都是炸`藥桶,音樂教室開啟了大混戰模式。
打架中,打架的理由也分明瞭。
原來是王航惹出的桃花劫。
王航不地道,去了次婚禮現場,勾搭上了一個伴娘,其實啥也沒幹,但天天晚上撩騷。可那伴娘有男友,對話記錄不堪入目被人家男友看見了,正牌男友心裡難受,找哥們兒喝酒買醉,哥幾個聽了,說要來打一頓,把王航打乖了替正宮出口氣。
來龍去脈知道後,王航認栽,還手沒那麼兇了。李星秀愣了愣,混戰中,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歲崢嶸是個混亂邪惡,就覺得這事好玩,打架什麼的,自己還從沒玩過,反正誰招惹他,他就打回去,管他誰正誰邪,熱鬧了就是。
黑背心的一個小弟跟著兄弟胡亂打了幾下,回過神,看到樂隊那個白襯衫帥哥高高坐在角落的桌子上,面無表情抱著貝斯,給他們咚咚伴奏。
他姿態還有幾分裊裊婷婷的,耳朵上紮了幾個耳釘,垂著眼睛專心彈貝斯,像個俯瞰人間抱琵琶助戰的怪菩薩。
那小弟跑到他身邊,指著他嚇唬:「你幹什麼呢?打架就打架,你配什麼樂?故意的?說!這事有沒有你?!」
林吾野淡淡道:「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你們的事,跟我無關。」
小弟指了指他,見他也不怒也不表態,略感寂寥地收回了手,繼續回去混戰。
隔壁是書法教室,學生們聽到動靜就舉報給了保衛科,保安大叔一聲吼,統統帶回去訓話。
林吾野反應冷淡,全程沉默,被人問了,就好態度地說自己不知道,擺明瞭自己是局外人,坐在一旁等處理。
到了晚上八點多,雙方在警務室「握手言和」,簽了保證書,小事化了,解散。
樂隊這邊清點了戰況,除了林吾野,其餘三人多多少少都有掛彩。
李星秀下巴被撓破了兩道口子,嘴唇摔倒時被自己的牙磕破了,嘴角掛紅。
歲崢嶸的爆炸頭塌了,眼窩泛青。
王航上衣被拽沒了,眼眶青紅一片,頭髮被揪掉了一個豁口。
商演是明早九點開始,他們九點半的場。
林吾野:「說吧,打算怎麼辦,解約要賠錢。」
李星秀:「多少?」
他一說話,扯動嘴角的傷,斯哈了幾聲:「大不了賠。」
林吾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