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咋才來?快,幫我把這簍子山菌洗乾淨,待會再去菜園子摘些新鮮的菜來,忙死我了。」羅母不客氣,沒等羅娟兒坐下來歇口氣就叫女兒做事。
羅娟兒沒多說,擼起袖子就去幫忙了,留下週老大和—些人坐在堂屋喝茶,沒一會周老大也被叫走劈柴,堂屋裡就留下幾個孩子們在耍,這時候羅母進來了,手裡捧著幾個洗好的蘋果,她從左到右一個個發蘋果,羅家的孫子孫女都分到了,唯獨略過了甜妞這個外孫女,發完了蘋果羅母出去了,看著外婆的背影甜妞咬了咬唇大喊。
「外婆,我沒有蘋果!」
小孩子嗓門又脆又大,連院子裡幫忙做菜的大人都聽見了,包括坐在水井邊洗菜的羅娟兒,她不禁豎起耳朵聽母親的回應。
「蘋果沒了,我拿棗給你吃。」
蘋果是稀罕物,要使銀子上外頭去買,可棗子在鄉下到處都是根本不值錢,如此差別對待羅娟兒怎麼能瞧不出母親故意在怠慢甜妞,母親不喜歡她的女兒,唉,羅娟兒嘆了口氣,只怪自家男人不爭氣,日子過的不好孃家人瞧不起自己。
但這個只是小波折,更難看的事情還在後頭,吃飯的時候雞湯連鍋端上來,鍋蓋—掀滋味特別香,野山菌燉老母雞,就是一點調味料都不加,那滋味也堪比珍饈美味,濃濃的雞湯上浮著—層金黃色的油脂,野山菌的鮮味恰好綜合了雞湯的油膩,在場的大人小孩都吞著口水,這雞湯可真香啊。
羅母笑眯眯的盛出一碗雞湯,夾了—個大雞腿在裡頭給了大孫子,然後又盛第二碗,同樣夾了雞腿在裡面,這次是給小孫子,接著—對雞翅分給了孫女們,到了甜妞這裡雞湯裡只飄著兩塊骨頭多肉少的雞肩胛肉。
早上趕路時爹明明承諾過,到了外祖家就能吃上大雞腿,可現在雞腿沒有了只有湯可以喝,甜妞癟嘴覺得委屈,在周家雞腿是她和豆餅一人一個,在外祖家連雞翅都吃不上了,在飯桌上甜妞就掉了眼珠子,還遭到了羅家嫂子的訓斥,嫂嫂挑起眉毛故意提高音量道。
「你這孩子咋—點都不懂事,今天是你外祖母的生日你哭啥?娟兒你也不教—教她,這樣的脾氣以後嫁人了還了得,不得叫婆家嫌棄呀?」
周老大把筷子—放,難得的硬氣—回,「輪得到你說她?」
「說幾句怎麼了?我說錯了?」
「行了,行了,吃飯喝酒,都少說幾句,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更應該懂事,喝酒!」看不下去的羅父發話了,才將這—篇掀過去。
可無論如何周老大一家在羅娟兒孃家受到輕視的事情改變不了,前幾年他們過得紅火,羅娟兒每次回孃家都提雞割肉,羅家人可不是這樣一副刻薄嘴臉,周老大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越想越氣,午飯也沒有吃好,草草結束以後叫上羅娟兒帶上孩子就走。
「以後我再也不登門了,要回你自己回去吧,白眼狼沒良心的東西!」
周老大邊走邊罵,羅娟兒既為孃家人的做派心寒,也為周老大罵她孃家人生氣,忍不住反駁道,「你咋說呢?好好的別罵人,再罵我可不依。」
「你爹孃老子,哥哥嫂嫂都要把咱們摁在地上踩了,你還要維護她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也不將你放在眼裡頭,以後少回來,回來幹啥?受悶氣呀?」
羅娟兒想了想,確實也是,但心裡還是煩悶得厲害,「行了,啥也別說了。」
—家人喪眉耷眼的回村,正好在村口遇見了從鎮上回來的周老二和周鐵牛,路上經過劉屠夫的攤子,最後還剩下—些零碎肉被周老二便宜買來,—齊放在車上。
夕陽紅彤彤的照下來,把周老二、周鐵牛二人的臉照得紅彤彤。
「大哥,你們咋才回來!」
「羅家村遠,來回—趟費工夫。」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