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翠尖叫了一聲,「你倆這是搬家啊?怎麼拿這麼多東西來,還要車拉,不行不行,太多了。」
聽見動靜的吉萬成也走到門口,眉頭一蹙不然周老三提著東西進門,逢年過節女兒女婿往家裡送東西是天經地義,可這些也太多了,他們可記著當初和王金秀的約定呢,無論如何不會拖累了女兒女婿,也不會佔周家的便宜。
早知道爹會這樣,吉祥站起來道,「爹,娘,這是我孝敬你們的,飯館生意好有你女兒我的一份功勞,我自己送東西給自家爹孃,誰有資格說道,三哥,你說是吧?」
周老三忙不迭的點頭,「那是,飯館掙的錢一多半是吉祥的,剩下的小半是我的,但是我那一小半也歸吉祥,嘿嘿,爹孃,你們就別客氣了。」
好勸歹勸,吉萬成收了,被小倆口的道理說服了,是啊,要是沒有女兒的好手藝,這買賣攤子根本撐不起來。王金秀也明白這道理,無論吉祥給爹孃補貼多少,她也沒話說,這媳婦根本不會拖累周家,周家的好運道就是迎了吉祥過門後開始的。
把貨都歇了下來收進屋,周老三身子也熱乎了,看著飯館的客人多,乾脆擼起袖子幫著一起招呼,讓岳母唐翠和吉祥坐著說話。
鄰裡見了誇個不停,「吉老闆家的女婿真好,長得體面,又孝順,過年給岳父母送了這麼多年貨不說,還幫著忙上忙下的,吉老闆好福氣啊。」
吉萬成原本板著個臉,這下繃不住終於露了笑顏,「還行,挺好的。」
「娘,吉祥,你們聽,爹誇我哩。」這下週老三可樂開了花,喜滋滋的炫耀。
吉萬成趕緊又恢復嚴肅狀,瞪了女婿一眼,「穩重點,少貧嘴。」
「嘿嘿,爹我知道了。」
……
天還沒亮,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由遠及近,吹嗩吶的,敲鑼鼓的,點炮仗抬轎子的,個個穿著紅衣裳,喜氣洋洋地從宋宅出發,要去迎新娘。
雖然準備時間倉促,迎親的隊伍是最重要的排面,該有的都有,只多不少,二十幾人組成的迎親隊格外隆重,抬著轎子和聘禮往新娘家去。
宋文琛穿著喜服帶著喜帽和大紅花,坐著一匹油光水滑的棗紅馬,慢悠悠的經過文昌橋時,天已經大亮,吉祥和周老三看著迎親隊伍從眼前過,宋文琛陰沉著臉色,進一步坐實了這對新婚夫妻是冤家的事實。
婚宴下午開始,先拜堂然後吃酒席,一隻喝到天黑透了,要歸家的賓客先行離去,留宿的家遠的甚至會喝到深夜。周老三自覺和宋文琛只有生意上的交情,沒有多的私交,宋文琛的喜酒他和吉祥準備早些走,他有預感,這場喜酒怕是沒多少喜,光是看早上宋文琛的臉色就不妙。
吃了晌午飯,周老三擁著吉祥歇了一會,補充了精神,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換上衣裳準備赴宴,為了多個人照應,還叫桂嬸跟著一塊去。
「周掌櫃,吉娘子,來,坐這桌。」
來喝喜酒的有很多是熟人,吉祥和周老三剛進來就有不少人熱情的招呼。周老三和吉祥坐在了一堆熟人中間,剛坐下就發現同桌的還有一位老熟人,便是金夫人。
金老闆入了大牢,金夫人一直想撈他出來,總不能讓自家男人在牢裡過年,何況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金老闆和管事的一齊進去後,生意簡直亂了套,還有好幾撥要債的人打上門來,金夫人焦頭爛額,縣城一直扣著人不放,思來想去只有找宋文琛幫忙。
宋文琛能從金老闆手裡搶走千人宴的舉辦權,和新縣丞自然有幾分交情,可宋文琛和金老闆沒交情,還是仇人,他怎麼可能幫忙撈人,不落井下石已經算金老闆走運,所以對金夫人一直避而不見。
金夫人跑來參加喜宴,就是想找個機會和宋文琛面談,誰知道碰見了吉祥和周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