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壯起膽子回道:「弟子觀此書簡年代久遠,又是少有的功法書簡,不明所以,想借回去專研一番……」
道人點點頭道:「此書只可遠瞻,不可近觀也,看看可以,卻不可沉溺其中,誤了根本……」
李績也算是看出來了,此書好像並沒有想像的那般重要,於是問道:「弟子新來,師叔還請多多指教……」
道人把眼一閉:「上古神功雖好,於今卻不合時宜,吾輩修真,需順應時勢,切不可沉迷於前賢,而誤了自家修行。」說罷,擺擺手令其離去。他是新月老人,管理閱勝樓幾十年,見的多了。每次有新弟子入門,總有幾個眼尖的看中這本上古功法,卻哪裡知道現在的靈氣哪裡還能支撐如此功法,都是作無用功罷了。年輕人充滿好奇,也不好直接拒絕,讓他自去嘗試,碰了壁,自然也就死心了。
第0040章 黃庭內景經
李績走出閱勝樓,心中還在思索那道人所說,看來這黃庭內景經應該是真品無疑,但修練起來卻有極大的礙難,應該是與天地靈氣變化有關。不管怎麼樣,也要試過方知,別人說的哪有自己感受來的真切。
返回屋舍時,看見有七,八名弟子正在舍外空地議論,很激烈的樣子,便也湊了過去。
「劉師弟胡說,想我新月門諸長老術法何等了得,豈會輸與那些賊子歹人,尤其方石師叔祖,更是執法殿出身,專擅與人爭鋒,又怎會失了手,被人害了性命?」一個記名弟子大聲說道。
「我也是聽一位開光師兄所說,想來也不會拿這等事欺騙於我?既為新月弟子,當然盼望自家長老得勝,又怎會平白漲他人威風?師兄說我胡說,卻是有些過了……」劉師弟辯解道。
兩人廝辯起來,面紅耳赤,想來平時也有些矛盾。另外一名弟子看不下去道:「你二人休再聒噪,若被巡查師兄看到,怕少不了一頓責罰……石師兄,你在丹房做事,耳目靈通,不知此事真假到底如何?」
眾人目光都投向一名十六,七歲丰神俊朗的少年,李績知道他,在這一批新進弟子中是拔尖的存在,有丹房師叔看好他,特許他隨行聽用。石師兄本來不願多事,但看這麼多人眼巴巴盯著他,畢竟少年人心性,好出風頭,也就開口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我先說好,大家聽完後卻不要四處傳楊……方石師叔祖受傷是真,當時我便在丹房,大長老命人來丹房取了很多續命的丹藥,不過後來又大都送回來了,我看來人臉色淒敗,恐怕師叔祖真的不行了……」
「宗門重地,不得聚眾暄嘩,有妄議宗門大事者,罰雜役三月……」一名巡查師兄走過來,大家一鬨而散。
方石師叔祖?應該就是月前李績殺黑衣道人時領隊過來勘查的老道,沒想到現在竟遭了毒手,恐怕是玄都教下手的機率很大,李績有些擔憂,象他這樣新入門弟子,幾年之內都沒有與人抗衡的能力,豈不是任人宰割?但願新月門高階修士們能妥善處理。
晚餐時李績提了壇酒去找法遠,他前幾次來法遠都不在,也不知道都在忙什麼,幸好這次法遠在家,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憔悴。
「師兄這幾日忙些甚?好幾次來你都不在,不會又出門任務了吧?」倒上酒,兩人開喝。
「未曾出門,只不過在中條山福地巡視,最近門派加大了山門巡視力度,師兄我可是累的不輕,嘿,至於出山門任務麼,現在除了築基前輩,象我們這些低階修士,已是不能了。」法遠狀態不太好,有些消沉。
「形勢如此不堪了麼?那玄都教也太霸道了吧?」李績有些吃驚。
「本來不應該和你說這些,宗門也怕底下新進弟子恐慌,不過你與那些小孩子不同,也是個膽大的,聽說你還殺過一個玄都賊子?某便與你說通透些,你自己也有個準備才是。」法遠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