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以李績的理解大約就是前世的路燈,為大型建築,城市提供基本的照明,這裡當然沒有電力,三丈高的燈塔上有個石槽,石槽注滿燈油便可長期燃燒發光,不懼風雨。燈油是用使用過的靈石碎末,動物膏脂,香料等混合製成,在修真界是低階場合最常用的照明裝置,象新月門內,便是直接用的靈石照明法陣,乾淨,衛生,高檔,不過象谷口鎮這種地方,新月門肯提供燈塔照明已經很不錯了。
換燈油不是件輕鬆的事,在未到築基前修士是不能飛行的,所以,為了爬到三丈高的燈塔頂端,他們帶了幾架長梯。三個人,法海是甩手大掌櫃,一個人風度翩翩走在最前面,廣信提小桶燈油走在中間,他才15歲重活也幹不了,李績一個人扛架長梯走在最後,他估摸著,一會上梯登高的,也跑不了他。
法海是法字輩大師兄,也是天賦最高的,今年不過二十七歲,已經開光後期,築基的可能很大,是掌門方玄道人的三弟子,和他相比,法遠三十九歲開光中期的修為簡直拿不出手。但這人脾性高傲,目無餘子,使喚低階弟子便如奴僕也似,很多人是看不慣他的。
「你二人做事快些,完成後去春記酒樓……吾還有些東西須得你等帶上山去……」法海隨口吩咐,雲淡風清的,只可惜有些對牛彈琴。
李績這駑貨也不知是成心的還是梯子太長沒注意到前面,反正在法海和廣信已經站定的情況下,他的梯子不輕不重的撞了廣信一下,然後廣信燈油桶脫手,濺的法海道袍下擺都是燈油,這燈油附著性極強,可不好清理……千萬不要以為修士就有多麼與眾不同,也許到達築基期後確實如此,可築基前,其實修士並沒有多少神通法術可用,比如法海,他的水系法術不足以清洗燈油,他的低階納袋別說放下三丈長的梯子,便是廣信手裡的兩桶燈油都很難,所以,整個勞動過程和凡人無異,絲毫沒有修士應該有的風度。
法海當然走了,哪怕沒有燈油這節,李績估計他也是幹不來這等粗活的。走時那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廣信苦著一張臉,「這可如何是好?法海師兄的道袍被我弄髒了……這可如何是好?」廣信是怕回山後法海給他小鞋穿。
「閉嘴,扶好梯子,老子如果摔下來,現在就要你好看……」李績一步步向上爬,三丈,也就是九米,這高度可不低,掉下來姿勢不對的話摔死也是有可能的,「你到底在怕個甚?就演算法海要怪罪,那也一定先怪我不是?……他是你師兄,不是你爹,至於麼……」
「廣本師兄你不知道,與法海師兄一起在春記酒樓吃酒的,還有法能師兄,法如師兄,還有鏡湖師叔,我在符器所和人學制符,正歸法如師兄管,這要是提起燈油之事,恐怕會嫌我做事囫圇……」廣信說出心中所憂。
「法能,法如,鏡湖?你倒是耳目靈通,當真?」李績有些奇怪,這些人都是新月門精英,是三,四代弟子中天賦能力最出眾的幾個,怎麼會集中在一次普普通通的換燈油小事上?莫不是他們在谷口鎮還有任務?一定是這樣的了,心中有所推斷,手底下愈發的慢了起來,他可沒興趣去看熱鬧,搞不好就成了人家的炮灰。
第0042章 鏡月師叔
「真的,我方才去屋後小解,遠遠的,親眼看見的呢……」廣信確實看見了,不過不是什麼小解,而是小吃,山門內清苦,雖然大鍋飯營養是不差的,但味道便要寡淡許多,他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修士,對自己的要求也遠遠達不到大修士的水平。
「無需擔心,嘿嘿,現在宗門有些地位的都沒空來管你這點破事兒,廣信小師弟,聽師兄一句話,還是回申方城作回大少爺去吧……」李績言語間露了點口風,其實孩子們小歸小,也沒有傻的,新月從原來的外松內緊,變成現在這般內外都緊,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