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師弟嘴硬,步蓮也不與他爭辯,「此子是有些奇怪的,資質平平,卻又彷彿錐在囊中;入門三年,小比便有七勝之績,著實可怖;松鶴亭演法,我不相信師弟會如他人一般看輕此子,卻選擇他人,不知何故?」
渡海嘆了口氣,他和步蓮相識百年,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師姐沉於修練,眼光自然是好的,不過於人情外事,卻是疏於觀察了;此子之所以狼狽躲避,其實是在自黑啊!」
「自黑?為何自黑?難道他以為我等還做不得他的師傅麼?」步蓮還真沒想到這個關節,語聲中卻帶著一絲怒意。
「此子,我一直看不透,初見時,不過一庸人耳;再見,似乎又有不同。我在天選堂,與彼接觸甚多,最讓人值得留意的,一在此子進境之速,二在其在術法上極其自信的選擇……」渡海其實也不太清楚對李績的判斷,只覺不太一般。
「那又如何?門中天才者甚多,比他強的也不少,便是那武西行,就比他弱了?也不見這些人在擇師時如此挑三撿四的……」步蓮並不贊同。
渡海卻道:「也許,未必是擇師挑剔,或者,他就不想拜師呢?」
「何意?」步蓮瞪眼道。
渡海猶豫道:「祖師軒轅可曾有師?四祖衡周可有師?六祖衛忌可有師?……」
「你竟拿他與我軒轅先賢相比,這也未免太過份了吧?」步蓮完全被渡海所言驚住。
「不,不,不,不是相比,他寒鴉一介小小築基修士,能不能結丹都是兩說,如何能與前賢大能相比?」
渡海道人搖頭道:
「我的意思,只是這股心氣,願意獨自摸索,雖不如有師傅領路來的安全,周致,但若真能別出機樞,也是一番造化。野心,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他瘋了,你也瘋了……渡海,你在天選堂,便是這般教導新人的?」
渡海道人默然,許久才道:「這是他的選擇,與我無關……我能做的,便是在他徹底崛起之前,儘量掩飾他的鋒芒,希望能給他更多的,不受打擾的時光。」
「你真是……用心良苦,你這麼做,他知道麼?」
「他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是為他……我只是想替軒轅,守護好最優秀的種子……」
……
雲蘿,法如,雲翼三人,就在谷口鎮租住了一個院子,因法如,雲翼傷的不輕,還無法隨意移動,故此,一切操持都由雲蘿親手督辦,這幾日下來,也是累的不輕。
此次軒轅劍派在中條開辦坊市,作為福地原主,新月也分得了幾間殿堂;書簡早已發出,就是不知道蒼瀾城米老他們幾時能收到?只有他們區區三人,還是二重一輕三個病號,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蘿妹,你且歇息歇息,這些瑣事,其實在鎮上找個心細的代勞便是,也不須你親自動手……」法如看雲蘿前後操持,心有不忍道。
「無妨,妹妹她閒著也是難受,不如做些事還好些,別人不知道她,我這當哥哥倒是清楚的。」雲翼大咧咧道。
雲蘿瞪了哥哥一眼,給兩人倒了杯水,坐到榻前,看著法如,一臉憧憬道:「那不如,再說說廣本師兄的事吧?」
法如嘆了口氣,自從知道軒轅寒鴉道人竟然也是新月舊人,這個師妹就再也無一刻不停止問過,
「師妹,廣本師兄兩字,也就你我幾人私下裡說說還可,可莫要在外胡亂稱呼,會惹麻煩的……」
「知道了,知道了,師兄快說嘛……」雲蘿暗笑法如師兄謹慎,就這般話,都不知和她說了多少遍了。
法如被逼不過,又嘆了口氣,這幾天來,嘆氣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師兄我,其實是有眼無珠的,也不單單是我,當初新月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