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需要找到一種代步工具。
雙峰本島沒有草原,也不出產馬匹,所有的馬匹基本都來自北域的商船,所以,價格非常昂貴,而且,還沒什麼好馬。
他乾脆挑了匹大騾子,出馬市時他又看到了幾個乞丐孩子,「這地方怎麼這麼多乞丐?難不成全島的乞丐都跑到東星來了?」李績沒空多考慮這些,他即不是官員,也不是聖人,問清方向,縱騾奔跑。
雙峰地形是島嶼常見的丘嶺地勢,只不過沒有北域南部那樣的悶熱潮濕,海風吹來,鹹腥中帶著一絲暢快。
他已習慣於孤獨的旅行,或者說,孤獨的生活,孤獨的修練,這種性格在他前世便是這樣,在旁人看來,就是有些冷漠,彷彿從另一個角度冷眼看這個世界。
他不習慣用語言來表達自己感受,象常人那樣稱兄道弟,杯酒交心;他一直在防範,前世便是這樣,到了這個世界,更是如此,他用堅硬和冷漠為自己紮起一層籬笆。
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感恩,不渴望熱血,所以才有九宮界的生死血腥,才有為黃道人的遺言而不遠萬裡,哪怕這個雙峰絕靈島對修士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固執的企圖一個人瞭解這個修真世界的秘密,不要師長,很少交流,寧可在龐大的書海中找到自己的答案;他朋友不多,有限的幾個相處的也平淡如水,但這就是他的性格,你讓他去與人交心,他做不到!
他固執的近乎偏執,他不想走所有人都在走的路,他的驕傲,別人不懂。
但是,成功似乎更青睞偏執狂?
九百里,對修士來說是個非常短暫的距離,御劍的話,不過一個時辰的事;但如果騎騾子,就有些麻煩,尤其是這騾子還有些傻,有些倔。
不要以為修士無所不能,灌輸些法力真氣就能讓騾子快比奔馬,聰明聽話;在靈魂方面,李績還是個初學者,類似操控,影響,奪舍之類的精神類異術在修真界也是個難題;生靈自有其本性,輕易很難改變,哪怕它是隻又蠢又倔的騾子。
苦棘鎮是李績第一個歇腳的城鎮,不是他累了,而是騾子大人不想跑了。
「給它加些豆子之類的精料……」李績囑咐小二道。
隨便要了幾樣吃食,李績坐在臨窗的桌臺旁,靜靜的看著這座普通的城鎮,乏善可陳的建築,了無新意的飲食,疲憊無趣的鄉民,讓這座小鎮了無生氣。
只有鎮西頭隱約傳來鑼鼓之聲,算是這座小鎮唯一的異類。
小二端來食物,他是個健談之人,看李績目視鎮西,便解釋道:「客官有所不知,鎮西王大官人子嗣有望,故此連做三日法事慶祝。」
李績敷衍道:「生了兒子?當賀。」
小二笑道:「可不是生了兒子,而是知道懷的是兒子罷了。」
「哦?生男生女,自有天定,這如何能提前知曉?」
李績有些詫異,對於胎兒性別的問題,即使在他前世也才解決不久,需要應用超聲技術,這在青空世界是不可想像的。在北域,修真門派眾多,精通丹道醫道的修士不少,也沒聽說誰能做到這一步,或者說,能做到,但遠未普及到凡人世界都可應用的程度。
「客官您是來自北域的吧?您可能不知道,在雙峰,鑑別胎兒男女可不算是新鮮事呢。」小二一臉的自豪,能讓一貫自詡大地方出來的北域客吃驚,他感覺很好。
「雙峰醫術如此高明麼?還是別有他故?」李績是不太相信這個的。
「可不關大夫郎中的事,在雙峰,鑑別胎兒男女,都由普法寺的大和尚來做,需得誠心敬佛,齋香信眾,才能求得上師開金口呢。」小二如數家珍。
「普法寺?大和尚不吃齋念經,還管人生男生女?」李績現在才終於有了點興趣,他總覺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