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任性的兒子:我的愛,收好jpg
楚堯沒有再回,按下了智訊器的電源鍵,揉了揉眉心,時間不早了,有些疲憊。
他從窗沿上下來,走近那張病床,床單慘白慘白的,床倒是很大,就是……楚堯伸手輕輕按了按,床面凹下去一塊,收回手又重新脬上來。太軟了。
楚堯沒有睡在床上,他不喜歡睡軟的床,躺上去也睡不著,乾脆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寐了一會。
聯邦時間03:23。
楚堯本身是在淺寐,並未陷入深眠,一丁點的聲音在黑夜裡都會被無限放大。
「咔——」
很輕很輕的一道聲音,從窗戶傳來,不大,但楚堯聽見了。
他坐在椅子上,朝向屋內的左手輕動,按在了腰間的微粒子槍上。
有輕而穩的腳步聲漸進。
有人在靠近了,然後微微俯下身。
楚堯倏地睜開眼,左手執著的微粒子槍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抵在了來人的胸膛前,將人頂開了些。
「別,少校。」來人輕輕舉起雙手,笑道:「是我,秦屠。」
房間裡完全沒有光亮,楚堯看不清秦屠,但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藥味。
清而苦,是秦屠的資訊素味道。
楚堯收回抵在秦屠胸前的微粒子槍,開口道:「怎麼進來的?」
「爬窗。」
楚堯:「……」
秦屠走動了下,在楚堯旁邊坐下,黑暗裡楚堯看不清他的臉,只是由於距離靠得太近,那絲清苦的藥味縈繞在鼻尖,無法散開。
「現在半夜,你過來幹什麼?」楚堯的語氣儘量做到了平和。
旁邊這人的思維已經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衡量了。
從頭到尾都寫著兩個字——有病。
「抱歉,沒想到你會醒。」秦屠偏過頭對著楚堯,笑了聲。
嗓子有點啞。
「我是在問你,過來幹什麼?」
秦屠沒答。
偌大的病房內只剩兩人的呼吸聲,氣氛凝重安靜。
「本來想給你發條訊息說晚安。」秦屠低下頭,聲音低沉喑啞,手腕輕動,指尖壓在楚堯手腕處的智訊器上,緩緩開口道:「後來覺得,還是親自過來說比較好。」
楚堯:「……」
秦屠:「晚安,少校。」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楚堯抿唇,「不用晚安了,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睡著嗎?」
他說完站起身開啟了房間的燈,白澄澄的燈光霎時盈滿整個房間。
他也看到了秦屠的樣子。
依舊是那副懶洋洋不太上心的模樣,背靠在椅子上,左手戴了一個銀剛制的爪子,泛著冷光。淺金色捲髮有些凌亂,但表情還是漫不經心的。右手搭在椅背上,手臂上的血侵濕了黑色軍裝,有一些順著袖口流出。
剛才資訊素的味道蓋過了血的味道。
「手怎麼了?」楚堯沒動,站在原地問他。
「沒事。」秦屠將右手從椅背上放下來,血順著指尖往下滴,他站起身,「我先走了。」
「站住。」楚堯聲音有些冷。
秦屠確實聽話,站住腳看著楚堯,勾了下唇角,「怎麼了,少校?」
「坐回椅子上。」
秦屠眨眨眼睛,聽話地坐回了椅子上。
楚堯皺著眉走向他,站定在椅子前,然後蹲下身。
「少校,你做什麼?」秦屠垂眸看著面前的楚堯,低聲道。
「讓一下。」楚堯抬眼,手擦過秦屠的腰間碰到了椅子後的儲存櫃,然後拉開從裡面拿出了一些外用藥物和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