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溫和卻不容置喙。
身在聯邦一級追捕名單上的平凡男人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咬了咬牙,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逃不走了,你能放過我的妻子嗎?」
如果是其他執行官他尚且還有逃生的機會,但是……怎麼會是這個人來執行任務?
從這個叫白隼的年輕男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已成定局了。
秦屠抬眼看著他,說道:「我的任務名單上只有你一個人。」
不包括你的妻子。
後面這句話秦屠沒明說,但男人霎時鬆了口氣,僵直的背放鬆下來,微微彎著。
他似乎從那種時刻預防被追殺的高度緊張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儘管此時遇到的是他人生中最後的絕境,但他看起來卻像是卸下了重任一般,如釋重負。
「說說為什麼這麼做。」秦屠坐在男人的對面,不著急地開啟了智訊器,邊操控邊說道。
「什麼?」男人有些懵,神色茫然,他剛才久久地盯著某一點出神,心思還沒有完全轉動回來。
秦屠沒說話,繼續擺弄著智訊器。
男人總算在幾分鐘之後反應過來秦屠所問的問題,他放在膝上的手緊握著。
「你指的是盜竊聯邦重要掌權者的基因鎖這事麼?」他試探著開口道。
「怎麼,」秦屠啞聲笑了笑,「你們還幹了別的事?」
男人:「……」
「……沒有。」他咬咬牙,盯著秦屠道:「你不是零號基地的王牌嗎,你猜不到?」
面前的這個玩智訊器的年輕男人他不知道真名,只知道代號白隼。
他在零號基地待了二十年,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沒見著臉,一次匆匆一瞥,到現在仍舊記得。
六年前他見到的白隼,明明是和麵前的這個男人擁有著同一張臉,卻是完全不同的氣場。現在的這個人看起來溫和了許多,居然能在他臉上見到笑容,雖然給人的感覺依舊是疏離客氣。
而當時的白隼,猶如從煉獄中走來,殺戮之氣讓人心驚,面無表情,冷淡到極致。
「猜不到。」秦屠眨眨眼,不太正經地笑道:「我又不是神,什麼都會。」
男人盯著他,似乎在思考著秦屠說的話。
他沒想到他有一天居然能和白隼坐在一起聊天,還意外的和諧。
最終他嘆了口氣,選擇回答秦屠的問題:「不是我要去做的,我也很無奈,遭受到威脅,沒有辦法只能這麼做。」
「誰威脅你們的?」秦屠問。
男人搖搖頭:「不能再說了。」
「行。」秦屠點點頭。
兩人都沒再說話,咖啡廳陷入一種異常的安靜中。
「咖啡還喝麼?」秦屠問道。
「不喝了。」男人苦笑道,「哪來的心情呢。」
「基因鎖你們運到哪裡了?」秦屠端過咖啡,自己抿了一口。
「不知道,盜竊來了之後就交給接頭的人了。」男人說道。
「獸人?」秦屠抬眼。
「不是。」男人搖頭。
「哦,看來是內部出了問題。」秦屠放下咖啡杯,語氣輕巧平淡,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道驚雷,炸得對面的男人當場懵了。
「怎麼……可能……」男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察覺這件事情似乎沒有了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那你們什麼時候接的盜竊任務?」秦屠神色不變。
男人正要開口卻忽地反應過來一般,低聲道:「你別套我話了,我說不過你。」
秦屠:「……」
「我知道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必死無疑,我這裡瞭解的東西也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