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金看著這條訊息,「嘖」了一聲,揚揚眉,換了隻手抵著下巴,回復道——「那可真是遺憾,楚堯隔壁的房間今天下午剛住進了病人,你,來遲了」
住進了病人是假的,他想逗秦屠是真的。
畢竟要讓這秦某人明白愛情的路上不可能一帆風順,終歸是要經歷些坎坷的。
秦屠沒有回他,海金撇了撇嘴,又飛快地打字傳送。
—海金:不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有事要辦麼?這大半夜的迫不及待地往我這兒趕,這份信任簡直讓我感動到要哭。
這條訊息顯示傳送失敗。
他被秦屠拉黑了。
海金:「???」
好傢夥,乾的漂亮。
操,他就是一工具人。
海金越想越氣,又不敢不給秦屠「留門」,只得悻悻地從床上爬起來,氣呼呼地出了房門,直奔楚堯病房的樓層。
給秦屠把楚堯旁邊的房間空出來之後,他躺在自己床上看了看時間。
過去了八分鐘。
看來秦屠快到了。
海金躺在床上攢轉反側,睡意全無,他特別想近距離看看秦屠今晚的突發行動意欲何為。
但是他不能,有賊心沒賊膽。
算了,睡了睡了。諒他秦屠對著楚堯也沒幾分膽子做些什麼。
……
黑色軍靴靜靜踩在診所的走廊上,一步一步,沉靜而有力。夜色沉謐,皎潔月光鋪在走廊上,來人的腳步沒有落下半分聲息。
秦屠停在楚堯的病房前,左手拎著那個裝滿「鮫人淚」的銀色小箱子,靜靜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看了一會,他腳尖一轉,向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虛掩的門輕鬆被推開,秦屠挑挑眉,挺滿意海金的辦事效率,低頭笑了笑,將人拖出了黑名單。
在秦屠即將踏進房間的時候,他倏地停住腳,微微側身看向楚堯的房門,目光幽深,彷彿透過門看那個讓他放在心底的人。
「少校,明天見。」
聲音微不可聞,只餘淺淡音節被夜色捕捉,證明這句話確實存在過。
……
翌日清晨,當姚文匪打著哈欠淚眼朦朧地推開房門正準備吃早飯的時候,看到了一副令他精神一振的場景。
只見房間正中的長木上熟悉地擺放著每天都一樣的各種早餐,海金和楚堯也熟悉地坐在桌子的一側。
不過不太熟悉的是桌子的另一側——秦屠懶洋洋地叉起煎蛋咬了一口,斜瞥了呆愣愣的姚文匪一眼,哂笑道:「你這是個什麼表情?」
姚文匪張張嘴,才反應過來似的摸了摸後腦勺,乾笑道:「不是……我就是太驚訝了,一起床就看到了秦教官,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秦屠輕輕地嗤笑一聲,沒作評價。
姚文匪的尷尬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秦屠身邊照著空位一屁股坐下,熟稔地拿起一塊三明治叼在嘴上,一邊還不忘側頭沖秦屠叨叨:「秦教官你不是走了好些天了麼,海金說你有任務,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屠似乎是吃飽了,慢條斯理地放下叉子,開口道:「等他一起。」
他沖楚堯微微抬了抬下巴。
姚文匪的目光順著他移向了對面靜坐著的楚堯,只見楚堯安靜地吃著早餐,眼皮都沒抬一下。
姚文匪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將嘴裡銜著的三明治猛地嚥了下去,拍了拍嘴,含糊不清道:「食不言寢不語,食不言……」
「你才想起來啊?」秦屠笑著看看他,又看了楚堯一眼。
姚文匪有些無語道:「你也說話了。」
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