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冒險。
如果路玠沒有那團氣會發生什麼他不敢想,也賭不起,修煉對他來說雖然至關重要,但也無需犧牲身旁人性命來換取。
這番話出口,段風青親眼看到鳳眸中僅有的亮光一點點消逝了。
「屬下不奢望少主喜歡,只要少主以後不再被別人欺負,即便讓屬下去死,屬下也願意。」
等等。
段風青好像抓住了什麼關鍵性問題,路玠一直覺得有人要欺負自己,所以才會急切的用這種方式來為自己提升修為。
只是沒等他想通,柔軟附帶著冷香的吻像雨點般砸落下來,他被吻的七葷八素,氣喘吁吁。
段風青被下了定身術,不能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衣物越來越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對方的唇離開他的唇,他才能開口繼續勸,「真的沒有人欺負我,就算有,你保護我就好了,你告訴我,我們離他遠一些,你還可以帶我走……」
段風青聲音顫著,眼角眉梢都因情慾染上了一層桃色,兩隻濕漉漉的眸子水汽氤氳。
看起來像哭過似的。
嘴巴也被吻的紅著,可憐兮兮。
路玠皺了眉。
其實段風青說的不無道理,就算段風青修為提升,如果不對有企圖之人做防範,對方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算計到他。
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少主能否答應屬下,日後不要再故意躲避,不管去哪裡都讓屬下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鳳眸幽暗,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他還是伸出手指輕柔的幫床上人拭淚。
見對方被說動,段風青當即點頭「我答應你,你把定身術給我解了吧。」
素日裡,他的住處都有暗衛,如果有人將這事告訴他爹,路玠恐怕凶多吉少。
正這麼想著,渾身一鬆,身上的定身術被解開,結界也被撤去,與此同時,房間門被踹開。
在段風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件外袍,裹住了他赤裸的上半身,鬼奴的煞氣雙刺瞬間而至抵在了路玠的脖頸,鮮血在白膩的脖頸處暈染開來,紅的刺眼。
「爹,別傷害他!」
段風青一驚,急忙阻止。
霍承曜將目光放在眼前衣衫不整的少年身上又收回,眼睛眯了眯,「你們在做什麼?」
鬼奴一直在暗處跟著路玠,自然知道方才路玠設了個他都打不開的結界,這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
段風青一笑,「我在跟路玠討論,如何將我胸口處這個疤痕去掉,難看死了。」
說著,怕霍承曜不信,他還特意將衣袍敞開,露出前胸指了指上頭的粉色齒痕。
窺一般而知全貌,屬於少年的纖瘦漂亮,展露無疑,霍承曜不動聲色的掃一眼,著魔似的伸出手撫上去,指尖快要觸碰到的那一刻段風青突然向後退一步。
霍承曜動作一頓,收回手,「原來是這樣。」
他似乎是信了,然而又突然轉頭對段風青說,「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親自問他。」
段風青略微遲疑。
鬼奴道,「還請少主體諒宗主,宗主也是為您安危著想。」
段風青就打算離開了,臨走前他還回頭看了人一眼。
那個滿身黑衣的少年身姿仍舊挺拔,孱弱的令人心疼,霽月姝麗的五官透著倔強,脖頸處的血跡順著傷口蜿蜒而下,像條纏繞在白玉上的紅蛇,萎靡詭麗。
莫名與記憶中的一個人影重疊起來。
意念一動,即將踏出門口的人又蹭蹭跑了回去,快速往對方嘴裡塞了一粒丹藥,說,「別惹我爹生氣!」
而後提著袍角蹭蹭跑出了門。
丹藥入口即化,濃鬱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