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月:……年少不知皮厚好。
「雲姐!」守在旁邊的壯漢發現邊關月睜了眼,立刻向他們的頭兒報信:「這貨醒了!」
這是間地下牢房,一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妖嬈女子扭著腰進來,得意地沖邊關月撥出一口煙氣:「不到半個時辰就醒了?」
她正是先前那間當鋪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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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邊關月厭惡地別開腦袋:「騙了我幾千兩我不和你計較, 你倒是會恩將仇報,贈的煙槍還是個動過手腳的。」
老闆娘傲慢看著她新得的獵物, 伸手摸掉了邊關月唇上淡紅的口脂, 似笑非笑道:「這會怎麼不叫姐姐了,是我不夠年輕?你叫我一聲雲姬姐姐,我說不定會對你溫柔一些。」
邊關月:「要顯年輕?管叫你奶奶最顯年輕。」
雲姬也不惱, 手順著邊關月的喉結往下滑,手指蜻蜓點水, 仿若在觸控一件展櫃中的藝術品:「調皮。」
邊關月反感到發毛,雲姬看上去只有二三十歲, 可是她的眼神神態卻透露一股與她年齡不相匹配的老成。
這人的心機城府不知道有多深,硬槓是槓不過了,他現在自身難保,除了一張嘴再無別的反擊武器, 只希望劇本里常見的反派死於話多戰術在現實裡同樣適用。
邊關月故意服軟,扯皮才好拖延時間:「讓我死個明白,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哪裡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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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姬不慌不忙嗦了口菸嘴:「折枝公子, 你們金玉樂坊的人是不是都覺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等?孰不知在你耳朵被打上釘的那一刻起,甭管日後取不取下來,你都只是個供人玩樂消遣的玩意。」
耳釘?邊關月記起江南書之前發現他左耳廓上有個耳洞,原來這是金玉樂坊的專屬標誌,可他明明不是折枝公子,邊賀讓他扮演的是邊家少爺,更沒必要去給他打個耳洞。
……難道他真的在金玉樂坊待過?
「如此微小的細節都被你看到了,眼神不錯。」邊關月將錯就錯,沒有否認錯誤的身份,他想知道雲姬到底要做什麼。他長嘆一聲:「玩意何必為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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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姬聽到這話咯咯笑了起來:「如今的江湖好似一張破漁網,我不過是一混口飯吃的漏網之魚,哪裡能和折枝公子您相提並論。」
邊關月:「你是挺畫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的。」
雲姬從袖中拿出那枚珠子,對著燭火仔細觀察:「賺得錢賺的不容易吧,恩客大方您也辛苦,我是騙了您半套宅院,可若不是金玉樂坊倒了,您連出來享福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你還得謝我呢。」
邊關月捕捉到其話中深意:「樂坊的火是你放的?」
「別緊張,我若是想貪你的財,在當鋪時就可直接把你綁了,若想要你的命,那更簡單了,樂坊失火的當夜處理乾淨就是。」雲姬笑著預設了:「我是有事要向公子討教。」
邊關月可不能說「你們找錯人了」,他一沒了價值那絕對是當場被撕票,他鎮靜道:「問話可以,但得先讓我見見禪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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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姬媚眼如絲,眼底卻是深沉,她方才探過邊關月的脈象,這人半分內力也沒有,顯然不是習武之人,想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她一招手,示意壯漢將禪機帶來,又回頭問邊關月道:「公子接待過無數貴人,可曾聽說過玉樓天宮的名號?」
啥啥啥,這都是些啥。邊關月藏起心中迷茫,擺出你問了也是白問的架子:「你聽說過十八層地獄嗎,聽過吧,但你見過嗎?同理,我沒見過什麼玉樓天宮。」
「玉樓琳琅春,永城胭脂冢。」雲姬低低哼出個調子,喃喃道:「公子唱曲不知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