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詞越來越恰當了。」江南書開朗道,彷彿整件事與他無關:「昏君的皇位坐不穩,他費盡心思推波助瀾,正合我意。」
邊關月:「是啊邊賀咋也沒想到你是個盼著退休的,他也是夠點背的,可能那樂坊裡就我一個不會伺候人的廢物,偏偏被他挑著了。」
江南書伸了個懶腰:「如今天下安定富足,我們披著昏君與禍水的皮遊山玩水豈不快哉,哪日玩夠了順道尋個死,塵歸塵土歸土,何必去管邊賀這個老狐狸。」
邊關月:雖有理,但這,人言否?天下百姓要知道他們皇上是這個德行會作何感想!敢情您老人家還沒放棄尋死啊!話說您尋就尋吧別帶上我啊!
遠端呼叫燕輕弦燕太妃,皇上這次出宮怕是準備再也不回來了!
這濃烈的私奔味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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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本想著下一個問題問「你啥時候才能樂觀面對生活」,現在看來問也是白問,還是打聽點有意義的事吧:「第二問,關於刺客,您與太妃真的不認識他?我覺得吧我身為傷員,工傷傷員,應有權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吧?」
江南書毫不含糊:「認識。你有。」
邊關月:「所以是誰?」
江南書:「這是第四個問題了。」
邊關月:您和邊賀同屬狐狸精在修煉程度上真是不相上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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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書緩緩道來:「那人是長平侯的養子,大名叫習闕,長平侯與世子領軍鎮守嶺南無詔不得回京,他武功奇差便留在了京城的長平侯府。」
邊關月不懂了:「武功奇差還當刺客?」
江南書:「他平日裡是個不聲不響的,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來這一出,燕太妃和我商量過,看在長平侯的面子上,在事情查明前先不對外大肆宣揚。」
邊關月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這正是疑點所在,」江南書頓了一頓:「他說,他是受了你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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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春意盎然,草長鶯飛。
邊關月,無精打採,愁眉苦臉。
從皇宮到行宮要走一段水路,他獨自立在御船尾部的甲板上,盯著飛濺的浪花懷疑人生。
距離江南書遇刺他受傷已經過去了十三日,這十三天邊關月過得真是度日如年,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先是止疼藥無法一直生效,再是習闕的事久久沒個定數,他肉疼加心疼,俗話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他想不通啊!他不懂為啥啊!從未謀面的兔子亂咬人還不鬆口啊!
雖說江南書一天重複三遍「沒關係我信你」,雖說他並沒因此獲罪,可人心隔肚皮,主要他之前還答應過江南書助他短命!這,這不巧了嗎!
總而言之這事不解釋清楚對於誰都是個疙瘩,邊關月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他沒法和江南書好好的玩耍了。
於是他決定親自審一審這個習闕,此申請得到了江南書的應允,只不過他考慮的周全,說宮裡人多眼雜,等到了行宮再見人會方便一些。
別說是在行宮了,就是十八層地獄他也要追下去揪著這龜孫領子問個明白!
侵犯名譽權是要賠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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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氣急將舌尖想像成了習闕的脖子,狠狠一咬疼到泫然欲泣:「嘶!」
好在船尾沒什麼人來,壽喜也被他趕回船艙鋪床單了,他倚著欄杆捂住嘴,再三確認舌頭還在,半喜半憂地閉眼曬起了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邊關月被一陣水花的喧鬧聲吵醒,像有一條遊魚因為缺氧在水面上掙扎,那聲音和行船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可他偏就聽到了。
邊關月眯著眼看那團翻湧的白浪遠去,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