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可不知道他們是玉樓天宮的人,要是知道,我哪敢收啊。」邊逐聲說到重點,放慢了語速:「他們也不知道金玉樂坊與邊賀有關,似乎是走投無路,說只要我救下他們的哥哥,就心甘情願為樂坊效力。」
邊關月心一顫。
他對假死之後的五年沒有丁點印象,卻清晰地知道這聲「哥哥」是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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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逐聲也不想隱瞞什麼,一邊借著手指生繭不怕火燒,在那玩燈燭的火苗,一邊格外有感情道:「你當時傷的好重啊,記憶全失,武功盡廢,整個人呆呆傻傻的,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
邊關月:「……」
邊逐聲又添了句:「幸好禪仙和禪機把你墳給刨了,不然你沒死也給憋死了。」
邊關月:「……他們為啥會想到去刨我墳。」
邊逐聲笑道:「不想讓你將來和江南書合葬唄。」
「所以玉樓天宮的秘聞,和我和江南書的,私事。」邊關月指向自己不可思議道:「是你趁我我神志不清時套出來的話?」
「我若不套話,你還沒法和江南書重逢呢。」邊逐聲有些得意:「我瞭解了你們的事,便去跟江南書說你沒死,要是想見你,就得答應幫我推倒邊家。」
邊關月苦著臉:「他信你?」
「不信。」邊逐聲笑的十分欠揍:「於是他又去把你墳刨了一遍,沒見到人,這才信的。」
邊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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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江南書裝著一副混吃等死的樣子,假意看上了金玉樂坊的折枝公子,邊逐聲先故意放出訊息,說邊賀有個和折枝公子差不多的兒子,江南書點名要人後,再趁熱打鐵給邊賀獻計,引導他選擇邊關月頂替進宮,讓昏君和禍水自生自滅。
「如此一來,你便名正言順的回到了江南書身邊,雖說對比昔日傻了一些,可那不是我的責任。」邊逐聲眨眨眼:「怎樣,我很講誠信的。」
邊關月秉承著不問白不問問了不白問的觀點,繼續問道:「你是邊賀的親生兒子,邊家倒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邊逐聲眼睫輕輕顫著,伸手將腿上的被子掀到了地上,露出了萎縮畸形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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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一看症狀便知其中深淺:「你是在五年前生的病?」
「十幾年前就這樣了。」邊逐聲頓頓搖了搖頭:「那場瘟疫是因我而起。」
邊關月不相通道:「怎麼可能?」
邊逐聲問道:「你還記得最開始染上這病的是什麼人嗎。」
邊關月點頭:「多是一些富家幼兒。我當時很是費解,這病挑年齡還說得過去,挑家境就奇怪了。」
邊逐聲嘴巴張開又閉,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他沉思片刻方道:「我的生母是個無名妓子,我從小身體不好,邊賀便把我養在深宅不許我踏出門半步,在五六歲時我突生高熱,因診治不及時,落得終生殘疾。」
邊關月聽著:症狀確實像極了那場瘟疫。
邊逐聲:「可是當我長到十六歲,邊賀突然發了瘋一般滿世界尋找名醫給我治病,連青道軒的神醫都說治不好了,他卻不信,認為是人家沒有拿出看家聖藥,盡力而為。」
「有一天夜裡,他附在我耳邊低語,聲兒,若是天下人皆受了你受過的苦,他們還會對這病置之不理嗎。」
邊關月登時感到了一股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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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賀下定決心的事,無人能阻。」邊逐聲放鬆了咬緊的牙關,神色逐漸淡定:「他要將我的病傳染給別人,卻不知如何實施,他試過用血,口水,乃至……我絕望至極一心只想拉他們一起死,可是時間長了,常來金玉樂坊的幾個好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