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自己到時將會處於多尷尬的境地,賀知還是答應了,只因為,他想多看幾眼陳月白。
太賤了。賀知自嘲地想。可這種想法在腦海中一生出來,就彷彿烈火燎原,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撐著身體站起來,正準備端了飯菜去加熱,門口處便傳來開鎖的聲音。賀知一愣,瞳孔一縮,面上浮出些警惕來:這裡是郊區,幾乎沒有鄰居。按道理說這棟別墅的安保系統是非常靠譜的,但萬一出了意外……
門口處開鎖的聲音消失了,接著便傳來腳步聲。賀知身體緊緊繃著,他隨手拿了桌上的玻璃水杯,另一隻手又點開手機撥號的頁面,正準備報警,便猛地睜大了眼睛,抓著水杯的手也下意識鬆開,水杯便咕嚕嚕滾到地板上,發出清脆一聲響——玻璃杯雖然沒碎成粉末,卻也碎成幾塊,玻璃稜角尖銳,在燈下靜靜閃著光。
「陳、哥?」賀知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喉頭動了動,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你怎麼回來了?」
陳月白已在外間掛好了外套,此時只穿了件白襯衣,沒系領帶,領口兩顆釦子鬆開,露出性、、感的鎖骨,衣袖挽到臂彎。下身卻配了纖塵不染的黑色西褲。他懶懶散散隨意靠在一堵牆邊,抱著臂朝賀知揚揚下巴,一笑:「你不想我回來麼?」說這話時漂亮的眼裡一副不羈又風流的浪子樣子,勾、、人得不行。
賀知的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他結結巴巴道:「想……想的……」
「哈哈。」陳月白看著青年的模樣覺得分外有趣,他長腿一邁上前一步,將賀知抵在了桌角,賀知臉頰燙得嚇人,他下意識退後一步,穿著拖鞋的腳側卻不小心劃上了玻璃碎片。
賀知眉頭輕輕一抽,冰冷的刺痛之後,他感覺到濕滑的血漸漸從傷口處溢位。
陳月白卻偏偏沒看到,或者壓根沒意識到要看到。他只是像逗弄一件有趣的玩具一般,輕輕抬起了青年的下巴。他看向青年,眼裡似乎蓄著熱的欲、、、念,優美的下頜線條在燈光下卻更顯清冷。
賀知呆呆地看向對方,似乎怎麼也看不夠,連傷口的疼似乎都被陳月白的臉麻痺了。
陳月白看著青年清澈的眼裡專注又閃閃發亮的傾慕,眸色一深,便用力將青年的身體抵上了桌角,傾身覆上了青年的唇。
「唔……」賀知的腰背被桌角硌得一疼,卻伸手攬上了對方的脖頸,情不自禁地閉了眼享受這難得的一吻。
疼痛、流血、身上一切的不適彷彿都被這一吻麻痺了。
賀知環著陳月白脖頸的手緊了緊——他是、如此愛陳月白……
一吻過後,賀知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神迷、、離,臉上燙得嚇人,他跌在陳月白懷裡,輕輕chuan著氣。
陳月白剛剛故意順手關掉了餐廳的燈,此時餐廳籠罩在曖、、昧的暗色裡,青年在這暗色裡的樣子似乎更加誘、、人,更增加了幾分神秘。
這是情、、趣,陳月白最愛情、、、趣。
陳月白乾脆將清瘦的青年打橫抱起,走向臥房。
賀知抓著陳月白的衣襟,像是在做夢一般,輕輕道:「陳、哥……洗、、澡……」
浴室的水一直是恆溫的,隨時可以用。陳月白低頭輕輕咬了下青年的唇,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含著可怕的欲、、、念:「為了懲罰你沒跟我說一聲就回來,我們一起洗好不好?」他又將唇湊到青年耳邊,聲音燙、、得嚇人,比剛剛更加低沉:「…不開啟燈一起洗、、、澡。」
賀知身子像過電般顫了顫,他嗓子彷彿被堵住般說不出話,只是將臉深深埋進對方的懷抱,孤注一擲般將對方的衣襟抓得更緊些。
「呵……」陳月白輕笑一聲,抱著青年大步進了暗色裡的臥房。
餐廳裡冰冷的飯菜靜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