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算多,但由於之前的事情,知道他的人也不算少。這個名字太有爭議性,是以評論區裡很快便有了許多爭論,化妝師也沒搭理,她心裡嘀咕這劇播的那天評論裡的大半人都得去舔顏。
……
賀知出了化妝室,正要往拍攝的地點走,卻不想正好在走廊盡頭撞上白憐。
白憐在古鎮的戲份並不多,也和秦山雪沒什麼交集,這幾天差不多都拍完了,是以此時他穿著淺色系的常服,一副乾乾淨淨的大學生模樣——事實上他還沒滿二十一歲,也確實剛剛大學畢業。
「賀先生,」白憐面上帶著看似毫無惡意的笑,看起來溫和又乖巧,他歪著頭看向賀知:「沒想到你還能回到這個劇組。」
賀知眯了眯眸子,面上隨即浮出個無比燦爛的笑,他聳聳肩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白憐眼眸中劃過道驚訝,他印象裡的青年根本不是這種帶著稜角的性格,他印象中,這個人懦弱可欺,灰撲撲的毫不起眼,被欺負挑釁時只會忍耐——就如那晚在酒吧那樣。這種底層的垃圾會和陳月白結婚只是運氣好又心機地爬了陳月白的床而已。
可現在……這個人……好像變了——才幾天而已,會有一個人在幾天裡性格變得這麼徹底嗎?
可再怎麼變化,他還是個底層的垃圾,這種人根本不配和陳月白結婚,根本不配爬到這裡。
想到這白憐第一次卸了面上的笑,眼裡滿是冷意。
劇組的人都在外頭拍戲,這裡沒什麼人,白憐又讓黃青在走廊外頭看著,是以他毫不擔心地露出了自己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的陰暗面。
他用一種和平時全然不同的眼神看了賀知一眼,隨即轉身離去。那眼神裡浸著陰冷和清清楚楚的恨意,還有一種別的複雜情緒。
看著對方的背影,賀知眯了眯眸子,眼裡劃過道冷意:僅僅只是因為一個陳月白,對方就這麼恨他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現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時候,現在他需要做的只有拍好自己的戲。
這樣想著,賀知便大步離開了走廊,來到拍攝現場。
這時候方導剛給宋時風破城的戲收了尾,無意中看到他過來便連忙朝他招招手:「賀知,你來得正好,剛好陳定平的部分拍完了,你準備準備,下一場就拍你的戲。」
劇組的工作人員和剛剛收回戲中人物情緒的宋時風聽到方導的話便下意識往方導眼神方向看去。
聽到「賀知」這個名字時,宋時風心頭下意識湧起的情緒是厭惡,在他眼裡賀知是個靠爬床傍上陳月白的小人,哪怕拋開這一點,他也根本無法理解盛世那個眼高於頂又精明得從不吃一點虧的盛計到底看上賀知什麼,才會把這麼重要的角色給一個從來沒拍過戲的人,甚至還把他簽進盛世,他更不理解方導居然同意那種毫不起眼又根本不會演戲的人進組。
但看到賀知的一瞬間,宋時風瞳孔一縮——只見青年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古裝的腰帶勾勒出青年勁瘦的腰身和幾乎完美的身體比例。他黑髮高高束起,五官便更加清晰,眉眼處最特別也最引人注目,漂亮得好似南方的山水畫。
剎那之間,宋時風就理解了盛計和方導為什麼會給賀知這個角色——他能站在圈裡的金字塔尖並不是僅僅靠著家世,他有天賦也有演技,他在這一行幹了這麼久不可能看不出圈裡苗子好壞。這一刻他很不甘心地承認,青年的臉和古裝扮相再契合秦山雪這個角色不過。
他從前從沒拿正眼看過青年,陳月白也甚少帶著賀知去見他們,他從沒想過青年會有張這麼好看的臉。
方導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劇組的其他人也偷偷看向賀知,不時和同伴竊竊私語,賀知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