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
他看著老許,目光熱切,就像是和分別多年的老友剛重逢一般。
老許,你就是俺的那口鍋啊!
背鍋俠老許此刻躊躇滿志,見賈平安謙遜,很是滿意的道:「老夫知曉你在鄉學時是在藏拙。」
在老許看來,能憑著一些蛛絲馬跡就察覺到梁波不妥的賈平安,絕對不是個蠢貨。可他在鄉學時為何蠢?老許以為賈平安從小就被人說成是倒黴蛋,到了鄉學裡被同窗欺負狠了。
被欺負了怎麼辦?有人是以牙還牙,可雙拳難敵四手啊!於是賈平安只能選擇隱忍,藏拙。
這個少年不容易啊!
許敬宗心中感慨,想到了自己多年來的經歷,不禁覺得賈平安就是自己年少的模樣,「老夫身為華州刺史,有老夫在,華州治下的年輕俊彥只管大展才華,若是有出色的,老夫向朝中舉薦。」
才說完老許就後悔了。
他若是舉薦了賈平安,弄不好太子就會覺得他是想謀害自己。
他真心想反悔,可想到自己的人設是一諾千金,就心痛如絞。罷了,老夫……老夫……老夫大不了在殿下那裡嚎哭一番,想來殿下不會和老夫計較。
「多謝使君。」賈平安沒想到老許竟然這般耿直,頓時就覺得那口鍋越發的黑了。他一臉正色的道:「學生此生只願在楊家塢耕讀為生。」
長安城裡的長孫無忌此刻正拎著大刀虎視眈眈,準備把對手們全給幹掉。用不了幾年,房遺愛同學就主動送死,被長孫無忌連帶拖出來李恪等人。嘖嘖!真是一個大案啊!把長孫無忌的對頭都幹掉了,也把李治的對頭幹掉了。
武妹妹正在感業寺裡青燈古佛,翹首以盼李治能想起自己來,然後雙劍合璧,橫掃大唐。
這時候的朝中就像是個大漩渦,但凡不小心陷進去了,就別想活著出來。
所以賈平安覺得自己蹲在楊家塢也不錯。但想有安穩日子過的話,他還需要一個擋箭牌。而許敬宗此劫一過之後,仕途順暢的就和拉肚子一樣,一路飛升,最後八十多歲才壽終正寢,李治為此輟朝三日,算是文官的巔峰了。
許敬宗一怔,頷首道:「你竟然能這般淡泊名利,殊為難得。」
既然如此,他許敬宗一諾千金的人設依舊存在,皆大歡喜啊!
老許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設。
一諾千金很好,但賈平安對自己幫助不小,不給點好處,那是什麼?
忘恩負義!
嘶!
許敬宗暗呼一聲好險,然後說道:「回頭老夫讓人送些綢布來,你且好生在家讀書。」
耕讀耕讀,不讀書叫做什麼耕讀?
賈平安拱手道謝,許敬宗覺得這個少年知進退,關鍵是極為有靈氣,不禁贊道:「老夫當年如你這般大時,卻不如你。」
呀!
怎麼又說實話了?
許敬宗趕緊帶著人走了。
老許前腳一走,楊德利就仰天嚎哭,「姑母……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平安沒事了!」
許敬宗雖然沒明說,但態度誰都感受到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從此之後,賈平安就算是在許敬宗這裡掛上號的人了。
賈平安衝著楊忠順拱拱手,然後說道:「表兄,回家了。」
楊德利喜滋滋的擦去淚水,突然一拍腦門,懊惱的道:「哎呀!某定了一隻羊腿……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不妥不妥,某這便去和屠夫說不要了。」
賈平安不禁愣住了,然後問道:「那晚飯咱們吃什麼?」
楊德利邊跑邊喊道:「中午剩下的羊湯,煮菜能吃兩日呢!」
想到中午剩下的一大碗羊湯,賈平安趕緊回去一看,竟然連肉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