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搶在李義府的前面說道:「百騎的人已經在路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趕到。」
李治沉吟了一下,「讓太史令來旁觀。」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稟告。
「陛下,長孫相公求見。」
李治的身體先是一緊,接著放鬆,含笑道:「快讓舅舅來。」
他手中的卷宗已經被捏成了一團,然後鬆開手,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一個羞澀的年輕人就出現了。
長孫無忌進來,行禮後,關切的問道:「陛下的身體可還好?」
「有勞舅舅掛念,還好。」李治目光溫潤,笑道:「舅舅也要保重身體才是,回頭朕讓御醫去府上看看,若是可以,讓御醫輪流在舅舅家中看著,朕才放心。」
「這不合規矩!」長孫無忌很是欣慰的婉拒了這個好意,然後肅然道:「陛下,那崔建與有夫之婦有染,長安各處議論紛紛,老臣以為當及早出手懲治,要嚴懲才是!」
李治笑的很是靦腆,「舅舅說的是,只是那崔建如何……朕派了人去查,且等人回來了再說。」
他的責任就是拖延一陣子,剩下的就是崔氏自己的事兒了。崔氏若是保不住崔建,那也不能怪他坐視不管。
長孫無忌看著他,突然走近一步,那有些肥胖的身軀看著就像是一座小山般的,讓人覺得壓抑。
李治微笑,甚至還搓了一下手,有些難為情,但壓力隨之而散。
長孫無忌止步,嘆息一聲,「雉奴……崔氏靠不住!這等世家的眼中只有自己,並無旁的。不管天下如何變幻,他們永遠不變,所以……老臣以為,當馬上動手,拿下崔建。崔義玄當年舉薦崔建,同樣有錯,當貶謫!」
他目光炯炯,志在必得!
王忠良握緊雙拳,真想衝上去給長孫無忌一拳。
舅舅,你真當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是你們覺著山東士族是個大對頭,不斷的想削弱他們罷了。
李治依舊在微笑,如同鄰家少年一般,「舅舅此言甚是……容朕細細想來,可好?」
長孫無忌哈哈一笑,剛想再說話,外面有人來了,稟告道:「陛下,百騎的人從藍田回來了,正在宮外請見。」
李治想拖延,可百騎的人卻來了,他們必然帶來了崔建的訊息。
長孫無忌想笑外甥的幼稚,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讓他們來。」
晚些,賈平安三人出現在了殿外。
「跟著咱來。」王忠良面色凝重,帶著他們進去。
長孫無忌含笑站在邊上,看著格外的穩重。
李治同樣是含笑,很是親切。
「說吧。」他語氣平靜。
「臣領命之後去了藍田,隨後查證了多處地方,也詢問了多個人證……陛下。」賈平安知曉這個訊息對於李治的作用,所以他的語氣就激動了些,「這是一起構陷!」
「什麼?」李治猛地一驚,身體坐直了,甚至還前俯了些,彷彿想一把抓住賈師傅問話。
長孫無忌微微皺眉,「此事可有證據?」
「當然。」賈平安看著有些懼怕長孫無忌,「臣令人查探了那個房間,發現門栓被換成了新的。」
李治的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為何要換門栓?」
「那日崔建就喝了一杯酒,隨後昏昏沉沉的,酒樓說有空房間,就帶著他去歇息。他確定自己上了門栓,那麼要進去,只能用小刀撥弄,但如此門栓上就會留下痕跡。
他們以為此事萬無一失,所以大大咧咧的就換了個新的門栓。隨後臣令人拿下了當事的那對夫婦,並未用刑,他們就交代了此事的根源,最後……」
賈平安看了長孫無忌一眼,「最後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