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參軍的詩,這般豪邁,竟然就你唱得好,速速唱來。明日老夫帶著友人前來,你若是唱不好,老夫便砸了這青樓。」
老鴇抬頭,「竟然是賈參軍,我哭是為錯過了賈參軍……若早知他的身份,我……我……」
文人見她睫毛上掛著淚珠,竟然有些孩子氣,就莞爾道:「你要怎地?」
老鴇說道:「我要灌醉他!」
「哈哈哈哈!」
文人回身,老鴇整理情緒,高唱了起來。
眾人用筷子敲擊碗碟,一起高唱。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沸騰了。
平康坊的坊門處,幾個坊卒苦笑道:「賈參軍,那邊的高麗人死了四人,要不……你等官人來了再走?」
賈平安笑了笑,「也好。」
他不喜歡為難這些人,於是勸阻了發怒的包東二人。
晚些,坊正急匆匆的來了,見到賈平安後,先是行禮,然後吩咐道:「開啟坊門!」
一個坊卒為難的道:「坊正,賈參軍剛殺了四人。」
「開門!」坊正罵道:「耶耶使喚不動你了不成?」
幾個坊卒開啟坊門,賈平安當先出去,身後傳來了坊正的聲音。
「賈參軍……威武!」
賈平安的嘴角微微翹起。
剛開始他只想殺一人,可當聽到高麗人拿前隋將士的京觀來說笑後,就改變了主意。
若非楊萬北當時在往後退,他弄不好連這廝都斬殺了。
長街上,有金吾衛的騎兵飛速而來。
「止步!」
騎兵近前喝問道:「誰?」
「百騎賈平安。」
騎兵們驗證了身份,有人吸吸鼻子,「怎地嗅到了血腥味?」
賈平安笑了笑,覺得這人屬狗的。
他走的方向不對,有騎兵問道:「賈參軍去何處?」
「皇城!」
賈平安一行人到了皇城外,此刻晚上氣溫略低,但還能忍受。
訊息馬上就進了宮中。
「陛下!」
外面許多臣子在逍遙,李治卻依舊在看奏疏。
聞言抬頭,「何事?」
王忠良說道:「剛才有人稟告,高麗使團楊萬北五人去了平康坊的一家青樓,晚些賈平安帶著三人跟著去了……」
李治放下奏疏,拿起水杯,緩緩喝了一口。
「高麗人談及當年前隋之京觀,隨後撞到了一名百騎,雙方廝打,賈平安拔刀上前,連續斬殺三人,隨後李敬業一拳打死一人。」
王忠良說完,發現皇帝很平靜,不禁覺得格外詭異,就回頭看了一眼。
門外站著來報信的內侍,此刻看著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和以往格外不同。以往但凡是好訊息,他們巴不得直接稟告,而不是透過王忠良這個傳聲筒。由此可見此人對這個訊息的判斷……
——災禍級別的壞訊息。
斬殺高麗使團成員,還特孃的一殺就是四個,這是想幹啥?
所以那內侍此刻巴不得不冒泡。
「高麗使者如何?」
李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
王忠良說道:「說是……」
「讓他來說。」
那個內侍戰戰兢兢的進來,「陛下,楊萬北見勢不對就往後退,賈平安斬殺三人後也止住了。另外……」
他覺得這樣的壞訊息會讓皇帝的心情糟糕,就說了那件事,「賈參軍作詩一首,說是聽了熱血沸騰。」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李治坐在那裡,良久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