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坐在那裡,隨即有人求見。
「相公,鄭遠東說黃如去更衣,隨後就發生了此事。」
男子看了他一眼,「外面都說黃如是……馬上風。」
「這是混淆視聽。」長孫無忌抹了一下鬍鬚,「在這等時候,任何事都不能疏忽大意。馬上去萬年縣尋朱浩,讓他弄了仵作來驗屍。」
男子應了,剛準備走,長孫無忌叫住了他,思忖了一下,「在這個時候出事,定然不是什麼馬上風,可令人封鎖了青樓?」
男子搖頭。
「蠢!」長孫無忌起身,「若是被人所殺,兇手定然早已遠遁,去問老鴇,把今夜去的人……不,把在鄭遠東二人之後去的人問出來,速去,免得被人滅口。」
萬年縣縣廨的一間屋子裡,朱浩打著哈欠,兩個仵作令人把燭臺湊近,隨後剝光了黃如的衣裳,一寸寸的仔細檢查著。
「這是長孫相公的人,查不出來……都回家去。」朱浩抹去眼角的淚水,覺得太困了。
時間流逝,兩個仵作一人負責半邊身體,一點點的查。
「長孫相公來了。」
長孫無忌來了,朱浩趕緊打起精神迎了出去。
「老夫來看看。」
長孫無忌進了房間,朱浩說道:「這裡死人醃臢,相公還是在外面等候吧。」
長孫無忌看著屍骸,淡淡的道:「老夫當年跟著先帝殺人無數,見多了。」
兩個仵作一寸寸的摸,其中一人伸手:「刀來。」
邊上的助手遞上一把小刀。
小刀緩緩……
「嘔!」
朱浩忍住跑了出去狂吐。
一人查驗吃的東西,一人繼續往上。
「相公,未曾中毒。」仵作甚至還嘗了一下。
以長孫無忌的城府,咽喉依舊湧動著。
二人緩緩往上摸。
「翻身!」
屍骸被翻了過來。
「燭臺!」仵作突然抬頭,「再點幾根燭。」
朱浩吐完了進來,捂著嘴說道:「相公,這是萬年縣最好的仵作。」
長孫無忌也湊了過去。
年長的仵作伸手一摸黃如的後腦,「拿刮刀來。」
一個刮鬍子的小刀遞過來,仵作把黃如後腦的頭髮剃掉,拿著燭臺湊過去看了一眼,抬頭說道:「相公,果然這裡有傷。」
長孫無忌已經看到了,黃如的後腦部位顏色有些深。
仵作自信的道:「若是摔倒,那不是這等模樣。看,此處淤青很深,邊上也是,這便是三個指節的痕跡,死者是被人從後腦一拳……」
他揮出一拳,「後腦中拳,輕則昏迷,重則身亡。」
「為何?」朱浩不解。
長孫無忌說道:「腦子都被打散了。」
仵作贊道:「相公高見,確是如此。」
「賞他。」
長孫無忌隨即回去。
這等事兒無法影響他的睡眠,一覺就到了第二天凌晨。
吃早飯的時候,男子來了。
「相公,後續那些客人基本有跡可循,查不到嫌疑。」
長孫無忌喝著湯,「老夫也沒指望能問出來,他們這是潛入。黃如與誰結仇?」
「並無。」
長孫無忌眯眼吃著早飯,晚些換上官服準備出門。
「相公,此事後續該如何?」
長孫無忌邊走邊說道:「不必管了,其一,拿掉崔氏一人;其二,記得黃如上次和陳家發生爭執,陳家惡語相向……那人,弄死!」
男子訝然,「相公,此事和崔氏沒關係吧。而且陳家也沒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