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昭儀在感業寺艱難,幸而遇到了武陽侯此人,所以認為姐弟。
楊氏在家不怎麼管事,寡居回孃家的武順母子三人知曉避嫌,也不會對家事指手畫腳,家中事苗鳳能一言而決。宮中的昭儀就算是想指使什麼,也得透過她來實施。
這就是一方諸侯啊!
苗鳳喜歡這樣的日子,可當賈平安這個小老弟冒泡後,她有些不安和嫉妒。
但賈平安一直沒露面,她覺得還好,至少不會影響我的日子。
直至昨日得知了賈平安將會護送楊氏去大慈恩寺,她的情緒才炸了。
這個男人一旦摻和了家中的事,那我作為一個僕役……還有我什麼事?
但凡嘗過了權力的甘美之後,罕有人願意放手。
「老夫人,該走了呢,免得誤了時辰。」
苗鳳悄然上眼藥——看看,這人說是護送老夫人,可卻和人當街扯淡。
楊氏搖頭,她不急,順帶瞭解一下賈平安更好。
「武陽侯,大恩不言謝,改日一起飲酒,順便一起聯床夜話。」
喝酒可以,聯床夜話就免了吧。賈平安微笑道:「客氣了。」
天台山離宮山洪爆發的那一夜很亂,賈平安也不知道自己順手救過誰,和將領說了半晌,依舊不明所以。
馬蹄聲遠去,賈平安點頭,車隊繼續出發。
那人他不知道是誰,所以他只能一直在打哈哈。在他看來尷尬,可在別人的眼中就是謙遜。
晚些到了大慈恩寺外面,楊氏下車,見賈平安在觀察著周圍,神色警惕,心中就更滿意了幾分。
越是老人,就越喜歡這等穩重的年輕人。
她七十多歲了,什麼沒見過?先前賈平安和那人談話,分明就沒把救人的恩情當回事,可見為人確實是不錯。
大氣,敞亮!
媚孃的眼光不錯,認的這個阿弟不錯。
她剛想進去,賈平安說道:「老夫人且慢。」
苗鳳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
賈平安沒搭理她,「這剛下車,最好穩一穩,好歹收拾了心情,才好去見佛。」
老年人坐車時間長了難受,身體有些麻,這時候原地站一會兒,等身體血脈漸漸恢復更好。
但賈平安巧妙的換了個說法,讓楊氏不禁覺得年輕人就是周全,「也好。」
苗鳳想哭,心想這人怎麼說什麼老夫人都歡喜呢?
知客僧來了。
「見過老夫人,見過武陽侯。」
眾人跟著進了大慈恩寺。
楊氏在嘆息,「先前來大慈恩寺,沒人搭理,走累了就在地上坐一會兒,餓了就吃一口自家帶的乾糧,渴了就忍著,如今……」
當初她是破落戶,如今連和尚都曉得她的女兒要做皇后了,換了個臉嘴。
這等感慨傷神。
賈平安說道:「這不就是苦盡甘來嗎?」
「是啊!」
楊氏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眼中多了笑意。
這人越發的得老夫人歡喜了!
苗鳳心中焦躁,扶著楊氏說道:「老夫人,這是昭儀的福氣呢!」
楊氏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歡喜少了些。
一路禮佛,賈平安就在殿外等候。
知客僧今日專門陪同,也在外面。
二人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
晚些楊氏出來,問道:「我最近總是夢見亡夫,也不知是為何。法師可在?」
這是求見之意。
知客僧搖頭,「法師在翻譯經文,不見客。」
苗鳳皺眉,「老夫人今日專程來大慈恩寺,就是想求見法師。還